出了邀月阁,廖启随苏丞一起去了黎轩的书房,两人相对而坐,思及面前之事神采都很凝重。
没了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他今后的钱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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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已经走至天井的中年男人,苏瑜兴高采烈地迎上去:“大伯父如何来了?”
苏丞看了眼那眯着眼尽显娇媚的小狐狸,再看看苏瑜那张脸,点头:“不错。”
这么想着,她问:“三哥,这副套娃我留着做嫁奁,你感觉好不好?”
苏丞抬手阻了他的话,抬眸看他:“天然不但为了此事,现在我唯有搬出去让外人晓得你我干系分裂,方可持续博得贾道的信赖。”
“三丫头,前段日子大伯父不在,让你在家受了委曲,我已经经验过你大伯母了,你别往内心去。”
平南侯是在仲春初四回的都城,一入京便入宫觐见了圣上,并奉上在内里网罗来得关于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贪污纳贿的铁证。陛下是个不睬政事的,因晓得工部和户部两位尚书是太师汲引的,便将此事全权交由太子殿下措置。
“你在朝堂上公开支撑太师,驳了太子的面儿,只怕太子觉得你已背叛太师。他不会想从弄丫头动手,把你拉向他这边吧?送金丝鹤氅,莫非……他想娶弄丫头做后妻?太子妃方才亡故,我们这位太子就想娶太子妃的mm,他想得还真好。”
十八年畴昔,当初阿谁襁褓中的婴儿长大了,眉宇间模糊有了绮岚当年的影子,特别那一双丹凤眼,清冷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和当年的她那样神似。
幸亏他不是女儿身,不然实在身份只怕瞒都瞒不住。
苏丞道:“李安是与我同期的进士,此人刚正不阿,不通油滑,故而至今还是从五品的著作郎。至于秦岳林,的确是秦皇后的堂侄儿,此人豁达仁义,现任谏议大夫。”
“哦。”她天然不会用太子送的东西,不过他三哥说不让用的语气如何怪怪的。
廖启听得身形一抖,无法道:“元宵节那晚不是死了个吏部侍郎吗?春闱期近, 这个位置天然得补上。本日朝堂上太师保举了他的侄半子齐晦明,太子则对峙让他的亲信莫链担负, 一时候两边的人对峙不下。最后天然只能问武将们的定见,你三哥是武官之首, 主张齐晦明担负吏部侍郎,做春闱测验的主考官, 并且痛斥莫链放纵他大舅子侵犯良田, 坑财害命的事, 就把太子给获咎了。”
何况,那日朝堂上苏丞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支撑他保举的齐晦明为吏部侍郎,乃至斥责莫链放纵支属抢人地步的事,他与太子之间的恩仇就此怕也结下了。明摆着苏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的确无庸置疑。
此一番话说完,太师堕入深思,越想越感觉极有事理,不由拍着苏丞的肩膀一番夸奖。
“他们固然一定会为太师做事,但也不是太子的人。此时太师处于优势,试问让一个刚正之人担负尚书之位好,还是让太子亲信得了工部和户部对太师更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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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丞点头:“春闱将至,目下还不是与他分裂的机会。此次春闱,是我们皋牢人才的最好机会,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对。”
因着此事,这些年他对这孩子格外心疼。幸亏这孩子看得开,这几年总算又会嘻嘻哈哈的笑了,倒也让他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