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行上前,对着世人一一见礼:“给祖母存候,给大伯娘安,给三叔三婶儿安,给年老迈嫂安,给二哥……”
苏瑜不解:“你这是做甚么?”
老夫人睇了花氏一眼:“慎哥儿年纪悄悄的,天然是功名为重。”
语罢,她乖乖站在那儿,面上含笑盈盈:“今儿个祖母的落辉堂可真热烈,想来是有甚么大事吧?”
“去吧,去吧,越早把她嫁出去,我这耳根子越清净。”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手。
屏风前面俄然传来一把娇软清脆的嗓音,随之出去的是个十六岁高低的女人,穿戴一件鸢尾百褶裙,发上斜插一支白玉芙蓉簪,朱唇皓齿,美艳动听。
花氏是个失职尽责的儿媳,此时也正在落辉堂奉养老夫人身侧,见此忙奉上了茶水:“母亲消消气,苏瑜本就是个没端方的,你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郑氏不由瞪他一眼,亲身把他那翘着的腿拍下去:“这么大了,还没个端方。”
这时候跑过来,清楚是看她笑话的。
老夫人却仍气得不轻,一手重重拍着案桌:“这个逆女,气死我了!”
苏瑜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独自看向老夫人:“祖母天然是美意的,不过我三哥尚在边关,我的大婚他岂能不参加?祖母未免太急了些。何况,大伯父这个一家之主也没返来呢。”
老夫人神情淡淡:“你大伯父是我的儿子,莫非我说的话他会不听?再者说了,三今后恰是宜婚嫁的好日子,祖母也是为了你早日找到幸运。”
语罢,她自顾自地提起裙摆下了阁楼。
莫不是气胡涂了?
大雪初霁,凌晨的阳光洒下来,地上的雪更加显得刺目。
一旁的张嬷嬷因为方才的事早憋了股子闷气,正想寻个机遇好生经验三女人一番,现在听着老夫人话里的气恼,眸子转了转,上前回话道:“老夫人若真看三女人不惯,奴婢倒是有个主张。”
苏瑜打量着她的身材儿,眸子子转了转,笑容如花,明丽如春:“如此,可就恭喜张嬷嬷了。”
“女人这是有主张了?”蝉衣道。
老夫人的气儿总算顺了,长舒一口气,抚着苏琬的鬓发:“还是我的琬儿懂事,不让祖母操心。”
统统筹办伏贴,就在她揣摩着本日做些甚么的时候,忍冬吃紧忙忙从内里出去:“女人,不好了。”
卫绿萱是大少爷苏慎的正室老婆,年二十,刚嫁过来一年。
现在她真是恨不得拿鞭子去落辉堂,给她们点儿色彩看看。
张嬷嬷翻了翻白眼儿,傲慢地跟着下楼。
苏瑜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对她屈了屈膝:“既如此,孙儿便辞职了。”语罢,她也不睬旁人,自顾自地分开了落辉堂。
这两个皆是三房的女人,行五的苏琅乃三夫人郑氏嫡出,行六的苏琳则是郑氏的陪嫁丫环江姨娘所出。
苏瑜内心明白,他们统统人在乎的,不过是吴家与承恩公府的那点子姻亲干系。
苏瑜不爱去落辉堂存候,看祖母和大伯娘的神采,这些年一向便是如此,是以丫环们也不催她,只任由她睡着。
老夫人端着文雅的气度,饮了口清茶,这才道:“甚么主张?”
不过,那丫头今儿个竟然没大闹起来,有点分歧常理。
这便是平南侯府的四女人,苏琬,花氏宠在掌心的幼女。
“对了,方才孙儿听祖母和母亲说要把谁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