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条性命啊!”
只是徐通这厮上报时,说他已经领神木堡的营兵出城平叛,虽说高进名头不小,特别是古北寨那仗折了骆驼城里几家将门的面子,到最后高进的武勇被吹上了天,再传到神木县这边时,反倒是夸大到了没人信的境地。
“高进……你!”
杜弘域亲身来了神木县,带着的也是总兵府的嫡派兵马,高进做了那么大的局,他不来帮着站台,这场大戏还如何唱下去,更何况锦衣卫的人也来了,他也得防着这些最是喜好攀诬往大了办案的鹰犬们一手。
杜弘域转头看向杜铁牛,眉头微微皱了下,倒是没见到高进,然后他便明白过来,本身对高进过分正视,怕是引得这些部下妒忌了。
但是要救下这些流民,除了粮食,便还要陆文昭他们这些锦衣卫帮手讳饰,不然陆文昭如果照实上禀,这三千流民便会成为朝廷官员口中的白莲教匪余孽,到时候不知能活下多少人来。
了望着不远处的神木县,站在营盘里的杜弘域嘲笑起来,那卫老匹夫也是昏了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不自缚其身来他这儿讨情告饶,龟缩在神木卫里,真觉得他这个批示使是铁打的不成。
这年初陕北边地的大户都有储藏金银的恶习,固然他们搜刮剥削财产,但是比起南边那些惯会享用的商贾富人们来讲,其平常用度和奢糜沾不上边,便连称得上华侈的也未几。
神木卫高低,只当是总兵府的那位至公子要汲引这乡间百户,都没当回事,因而徐通说他领兵平乱,这卫里便没当回事。
“下不为例,再敢越俎代庖,擅作主张,你便去边墙守堡吧!”
“那是三千条性命。”
“公子,高百户在中军帅帐相候。”
出了牢房,陆文昭看向高进,不由竖起大拇指道,“高百户公然是妙手腕,也够风雅!”
高进面无神采地说道,在见过那些被徐通纵兵焚毁搏斗的村落惨像后,他和麾下世人都恨不得能将徐通在神木堡千刀万剐,叫那些百姓大家都生啖其肉,只是现在却要便宜徐通多活些光阴。
“拜见至公子。”
杜铁牛诚恳地答道,那张看似浑厚的脸庞下,内心实则非常严峻,他晓得公子有些不满了。
陆文昭仍然笑着,只是脸上的神情却不如何天然,他是千万没有想到高进竟然会为了那些流民贿赂于他们。
让保卫翻开牢门,高进走出来后,看着丧家犬般的徐通说道。
……
就像是被逼得绝境的野兽,徐通红着眼,直直地盯着高进,过了很久才寂然道,“你要钱,我给你,但你要保我徐家香火……”
畴前营赶来的杜铁牛走到自家主子身边,低声道,高进是轻骑便装而来,随行只几人罢了。
“高进,你是来杀我的么?“
晓得徐通藏匿金银的处所后,高进没有多说甚么,只是朝徐通道,“你放心,我高进言出必行,还不屑于诓你。”
隔了老远,杜弘域就看到了站在中军帅帐外的高进,他本来走快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对于高进的才气和胆魄,杜弘域那是没得抉剔的,固然他部下很多人都对高进很有微词,感觉高停止事过分胆小妄为,乃至另有人在他面前教唆诽谤的。
杜铁牛再抬开端时,自家主子已然扔下他朝中军帅帐前去,他赶紧快步跟上,心内里却把那几个撺掇本身的同僚恨得要死,不但平白无端获咎了高进,还恶了至公子,本身如何就信了他们的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