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坚领着剩下的刀盾队和炮队呈现在疆场上的时候,陈升他们火线只剩下最后抱团自守的三百神木堡营兵。
“二哥说过,此战徐老狗部下仆人及其营兵所属,概不受降。”
这时候马匹的哀鸣声中,徐通胯下的战马轰然倒地,将徐通掀翻了出去,徐通仓惶地从地上起家,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向火线密林,但是这时候高进已经策马赶到,手中长矛被他单手掷出,擦着徐通的左臂而过,然后钉在火线的泥土里,嗡嗡直响。
“放铳,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稀稀拉拉的铳声连环响起,红色的烟气里,陈升他们的步队毫发无损,固然有人因为铳声而乱了,但是在陈升的怒喝声里,他身边的仆人持续打着鼓,那些掉队几步的仆人很快就追上步队,重新踩着鼓点持续向前。
“得令。”
那仿佛催命般的鼓点声让徐通四周那些神木堡营兵们也是有种莫名的心悸,这时候跟着徐通部下两名披甲仆人带头,他们拔刀冲向火线仍然踩着鼓点不紧不慢朝他们逼近的高家军铳手们,既然鸟铳和大炮都靠不住,那就只要靠手中的刀了。
不信赖本技艺中鸟铳的鸟铳手能有甚么能力,惊骇炸膛,因而便减少装药量,到最后只能听个响,百余步的间隔,陈升硬是饶了徐通部下的鸟铳手们断断续续地放了两轮铳,而步队里除了两个不利的被流弹擦中胳膊和肩膀,便再没有人受伤。
徐通吼怒如同恶鬼吼怒,但是那些方才吃了败仗,早就被吓破胆的神木堡马队哪还敢转头去和那些不知害怕为何物的高氏铁骑交兵。
被削断半臂的徐通踉跄跪地,杀猪似地惨嚎起来,高进那记投矛直接把他左臂削断骨头,只剩基层皮肉连着,伤口处喷出的血液洒满了他的脸。
“啊!”
“老狗,我也只恨当日没早点杀了你,乃至于神木堡百姓遭你苛虐,你放心,你徐家满门,高低老幼良贱,有一个算一个,都会下去陪你的。”
“给他把伤口裹上,不能就让这老狗这么死了。”
陈升的吼声,也让正在抵当的叛军落空了最后的抵当勇气,特别是那些叛军的鸟铳手们直接把手中的鸟铳扔在地上后跪了下来。
“大炮呢,给我放炮,放炮打死他们。”
就在徐通用短刀扎在马臀上时,他身后忽地响起一阵恶风,他蓦地转头,倒是吓得双眼圆睁,只见高进小儿部下阿谁须眉皆白的老头不知何时追到了他身后,更是在骏马奔驰的背上踏鞍飞扑,手中长刀朝他此来。
“徐通老贼!”
两边还未接阵,高进这一箭就好似一记重锤敲在那些神木堡马队的心头,让他们回想起先前的那场惨败,在顿时接二连三开弓的高进,再次将一名重甲骑丁射落马下,剩下的神木堡马队仅存的那点信心和战意也被完整摧毁了。当两边骑队相差百余步的时候,他们鲜明转向冲向了自家阵列,倒像是反戈一击似的。
给徐通裹伤的程冲斗死命地扣紧了那绑住他断臂处的牛皮索,疼得徐通再次惨嚎起来。
横队布阵的鲁密铳第一次在大明朝完整阐扬了它们可骇的能力,在靠近二十步间隔上的抵近射击没有任何甲胄能反对被黑火药爆炸放射出的铅弹能力,而那些没有披甲的神木堡营兵就更像是纸糊的一样被打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