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了徐千户,还不是有赵千户、钱千户……”
“李二狗,你带人看着他们,其别人跟我去看看。”
王斗只是看了眼,心头刹时升腾起的气愤几近要摧毁他的明智,那土屋里的都是女子尸首,另有几个被摔死的婴儿。
时近中午,就在王斗筹算带着喽啰们歇息下的时候,倒是看到了远处冲天而起的玄色浓烟,他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黑烟瞧着不像是烽火台的烽火。
最后还是杨大眼主动开了口,好不轻易把这老乌龟骗出城,总不能再把他吓归去。
“大眼贼,我现在算是明白二哥的志向了!”
王斗看着这群唯唯诺诺,诚恳巴交地仿佛没了脊梁骨的官兵俘虏,不由大声道。
徐通麾下的雄师,远看是步队如龙,能恐吓恐吓浅显乡民,但是略微拉近些,便瞒不过已然算是打老了仗的杨大眼和王斗。
“王斗,我去丰子沟向二哥禀报,你带人盯着徐老狗。”
看到徐通全军前后摆脱,特别是押后的那些官军步队之疏松,的确不堪入目。
王斗喉咙里收回了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声,他如何不清楚,这处村庄必定是徐通这个老狗纵兵所毁。
王斗领着喽啰们超出火场,看到村庄里的惨景,也不由呆住了。
跟着王斗叮咛,很快那些官兵俘虏就像抢食的猪群围上了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到最后连半滴汤汁都没有留下。
民气不齐,号令难一。是疆场上的大忌,王斗记得二哥说过,十人一心远胜百人分歧心,官军何故常常和贼人鞑子对阵大败亏输,还不是民气不齐。
杨大眼忽地起家道,王斗打动易怒,但是今晚他却发明王斗好似一下子变了,他身上有了些近似升哥儿身上的沉稳气质。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徐千户部下仆人凶恶得紧,俺们如许的泥腿子就是造反……也就是送命。”
快到傍晚时,徐通的雄师终究停下安营,王斗和杨大眼算了算,这他娘的一天赋走了四十多里地,按这等脚程,得再走个三四天赋气到丰子沟。
“大王,不是俺们不想走快点,实在是没力量?”
想到这一起上,不知有多少村落要毁在徐通这个毫无人道的畜内行上,王斗看向了李二狗,“二狗,你带好他们,我要亲身去见二哥,我们不能让徐通这牲口再多活一天!”
王斗点头,接着看了眼不远处那些神木堡官兵,朝杨大眼道,“记得奉告二哥,那些官兵多是种田的庄稼汉。”
他部下这些喽啰,当然瞧着勇猛,也多是胆小之徒,但毕竟都是贼匪出身,风俗了欺软怕硬,见到这等官府雄师还是会有些天生的害怕。
看着那群毫无斗志,更无抵挡认识的官军俘虏,王斗也懒得再说甚么,只是号召着喽啰们,拿出干粮给这些俘虏填肚充饥。
“徐通老狗,你这个牲口。”
“多谢大王饶命,多谢大王饶命。”
入夜后,王斗他们自安营歇息,生了火,弄起热汤食来,那肉干煮开后披发的咸香气味直叫边上那些官兵俘虏直流口水。
……
本来这群所谓官兵,大半都是给徐家或种田或做工的耕户,徐通刮地盘、喝兵血、压榨治下百姓那但是远近闻名的,瘦高男人他们解缆前都是把两个大窝头捂在怀里,开赴解缆前倒是趁着亲人相送时,把能充饥的窝头给了家里,端赖着那碗稀粥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