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举着火把的马队好似一条火龙般飞舞而至,几个领头的都不由面色惶急,眼中满是绝望,若只是这劈面五十骑马队,说不定他们还能顶畴昔,但是这又是近百的马队过来,他们拿甚么抵挡。
张坚不晓得该说甚么好,这两千两张家拿得出,但是家底也要被掏空,这些人归去了,还要重新购置马匹兵甲,还得费钱养着,这都是要费钱的!
“张百户,晓得甚么是还价还价,你好歹还个价,这万一他就成了呢!”
“张百户,你这价可不诚恳啊!”
结成圆阵的骆驼城营兵们神采惊骇,不远处的马队只是困着他们,没有策动打击,可即便如此,大多数民气里还是没底。
“噗!”
反倒是这高进,看着不过是个百户,可部下兵马怕是连千户所都比不上,现在又占了古北寨这类宝地,有钱有兵还能打,这如果不好好交友,拉拢来做个朋友,那此后必定是要遭报应的!
“你说呢?”
张坚既降,这贼军大营也清算得差未几,高进本想收拢兵马回古北寨,却没想到陈升派人返来报信,那三百多骆驼城的营兵负隅顽抗,他带去的五十骑如果强攻,恐有折损,以是临时并未轻举妄动。
见张坚终究开口,高进笑起来,接着道,“张百户,这类话就没意义了,大哥不笑二哥,这骆驼城里,谁不是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
营兵里有人认出了张坚和沙得刁,然后很快统统的营兵心机都乱了,那几个领头也是一样如此,这时候张坚开了口,“都降了吧,跑不了的……”
“还废甚么话,大师都听好了,高百户说了,一盏茶后,再不投降,全都得死。”
“你倒是好算计,还想白吃……”
“高百户,要不您先开个价,我看看我张家出不出得起?”
张坚在边上听到这价码,当即就摇起了头,“高百户,我张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几千两!”
看着满脸朴拙的张坚,高进感觉很费事,把张家这群人留下来做夫役,说实话他怕张坚他们会被那些同为俘虏的绿林贼匪们围殴打死,至于全都杀了……
高进看着跪在面前,低头不语的张坚,喝住了边上的杨大眼,接着道,“起来吧,高某承诺你。”
“此人是谁,倒是非常勇敢。”
高进还没开口,边上的杨大眼已经跳了起来,张坚部下仆人加亲兵但是四十多号人,他就是再不会算账,也清楚这些人可不止这个价。
看到沙得刁和张坚,他们劈面拿着长矛做出防备的骆驼城营兵一时候没看清楚,只是问话时打着颤抖,明显也没多少战役意志。
张坚固然鄙夷,可也晓得沙得刁的做法才是对的,沙家不是将门,是豪强,将门要讲牌面重浮名,可豪强是讲场面重实利。以是这沙得刁立马能换副嘴脸,拍这高进的马屁,可他就做不出这类事,哪怕他晓得要保住张家,就得伏低做小。
高进重实利,张坚那些亲兵和仆人,当然体格结实,充作劳力也不亏,但是这趟抓了大几百的贼匪,这夫役不缺,能折算成现银才是最好的。
看着沙得刁分开时一副对劲洋洋的模样,张坚朝着高进道,“高百户,你该不会本信赖这厮的大话吧,沙振江可不是甚么好东西,那是骆驼城里出了名的笑面虎,劈面称兄道弟,背后捅刀的事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