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沙副将,你这是做甚么,从速起来。”
鲁达在河口堡里,论存亡搏杀,自问不输任何人,可直到程冲斗来了,他才晓得这世上另有种天生为战而生的人,他和程冲斗比试过,他压根不是敌手,非论是明枪暗箭,他都赢不过这个须眉皆白的老夫。
“说得不错,谁不晓得我二哥现在乃是神木堡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只要除了我二哥,这些逆贼叛党起事造反,这神木县里谁能挡得住他们。”
未几时,整座大营里,除了炮队和厨子军以外,统统的士卒都束装待发,鲁达更是挑了几个熟谙的老兵油子另有程冲斗,充作摸哨的标兵队。
郑瘸子据理力图着,高家军里奖惩清楚,炮队捞不着上阵的机遇,到时候论功行赏,天然也没他们的份。
小憩了半晌,鲁达站了起带着程冲斗他们解缆了,向着远处的村寨而去,丰子沟没有城墙,只要一圈土围子,到了那不过两人高的土墙前,自有老兵油子过来帮手,鲁达踩着两人搭的手桥,借力直接翻上了墙头,然后便伸部下去将那三个老兵油子全拉了上来。
披星戴月,山林间静悄悄的,只要被惊起的飞鸟腾空,间或有凄厉的夜枭啼叫声,程冲斗还是头回正儿八经地随军出征,虽说他是高家军的总教头,但也是头回见地到这雄师出征时的肃杀。
“高爷,我看这紫面天王图谋不小啊?”
“这清楚是要造反啊!”
“老爷,那摩天岭里有矿,是铜矿。”
出了密林后,除了马队仍旧留在密林里,残剩的士卒全都盘坐在地歇息,同时啃着解缆前,厨子军们烤的馕饼,因为一向揣在怀里,此时吃上去还是热乎乎的。鲁达程冲斗他们没有吃东西,刚才赶路时,他们在马背上已经细嚼慢咽地吃过了。
光这一句话,就叫中军帐里大家皆惊,这铜矿代表的但是白花花的银子,难怪那紫面天王窝在摩天岭里讳莫如深,本来是要埋没这铜矿的存在。
“末将得令!”
鲁达笑起来,他秘制的独家香肉,没甚么狗子能抵挡得住,吃了片会儿就倒,以往他在大同那边,可没少对于那些鞑子养的猎犬,更不消提这寨子里的土狗了。
进了寨子,鲁达朝程冲斗他们道,“程老哥,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把那些牲口给处理了。”
程冲斗并不需求鲁达他们搭手,他只是后退了十几步远,接着便如同豹子般窜了起来,接着双腿在那有些坡度的土墙上蹬了两脚,便直接上了墙头,看得鲁达也咋舌不已,他也是能单独翻过这土墙的,只是没那么萧洒自如。
高进都忍不住出声喝采,他本来是筹算冒充那紫面天王夜袭百户府,然后栽赃嫁祸,归正这黑灯瞎火的,把百户府里的那些同僚们杀个洁净,到时候让王斗领着他那帮喽啰搜刮财物后往摩天岭方向装个模样走一趟就是。
等了很久,微阖双眼的程冲斗展开了眼,然后他看到了返来的鲁达,不由低声问道,“都处理了。”
不晓得走了多久,程冲斗面前才忽地豁然开畅,人马已出了那密林,火线的平原上,能勉强看清楚那村寨的表面。
沙得刁看着这张坚这一开口,就是要搞死那神木堡的千户徐通,搞不好还想要攀诬到神木卫里去,忍不住心头直冒寒气,本来看这张坚浓眉大眼的,话也未几,没成想竟然这般凶险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