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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上位者来讲,我们这些小人物,只是蝼蚁,你不要觉得有恩于对方,就能如何?”高冲沉声说道,“这个事理,为父当年晓得太晚,明白以后支出的代价也太大。”
“太阳刚落下,刚才鞑子那边来人,请你和老爷畴昔赴宴。”
木兰皱着眉头说着本身听来的动静,蟒金部的大营里,那些牧民部众没人敢出门,只要骑马带刀的蒙古军人在内里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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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高进和父亲再次施礼,阿古达木自称汗王是僭越,但现在蒙古各部,那些大台吉们哪个不是如此!
“我们今晚只是吃肉喝酒,半句多余话都没有,天然无事。”“昨晚那事你也全当没产生过,就当是这厮本身醒过来的。”
拂晓前,燃烧整夜的火光终究燃烧,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光亮划破暗中。看到那些上马收敛尸身的蒙古骑士,高进如释重负,他晓得蟒金部的内哄终究结束了。
“高先生不必多礼。”阿古达木大笑起来,高进救了别性命,才让他完整下决计肃除苏合及其翅膀,还添了个巫师,眼下全部蟒金部再无人能违逆他,他自是表情大好。
高进当然有见地,可对于这个期间权贵所谓的心术,仍然不明白。
一整晚,高进都守在商队营地的厢车阵前,半夜有溃兵来袭,被他和老陈用弓箭轮番射死八人,这伙溃兵都没有和营地前的侍卫短兵相接,就倒卷而走,然后被追兵所杀。
蟒金部的大营里起了一夜的火光,战马踩踏的声响没有停歇过。
“爹,那我们现在是没事了?”
高进和木兰的扳谈没多久就被打断,汗帐那边来了侍卫相请,喝了半碗粥的高进只得起家和父亲一道前去汗帐赴宴。
“明白了,爹。”
高冲代替高进时,从老陈口中晓得儿子昨晚的表示,沉默半晌,粗糙的手掌落在高进肩膀,不但是他,四周一圈老兄弟,都感觉高进能够独当一面了。
“做得好,小进。”
“招他们出去,还得先养着,要练习得不怕胡匪,勇于厮杀,没个大半年时候底子办不到。”高冲自言自语道,河口堡里除了百户张贵和他的部众外,大部分军户都过得猪狗不如的日子,这些人的心气早就没了。
高进明白,这才是阿古达木给他的好处,土默特部的内斗,让归化城四年都没有大范围互市贸易,现在汗位归属已定,这归化城的市场还空着,自家商队只要能出来搭上干系,便是一桩长远的繁华。
“甚么时候了。”高进接过碗问道,他记得早上父亲让他返来补觉,神经绷了一整夜的他躺下就睡着了。
高冲晓得,商队要强大,必定要招外人,本来的端方就得改,他年纪大了,没阿谁魄力,但是儿子年青有冲劲,他能做的便是今后帮儿子安抚好那帮老兄弟。
第二天凌晨,商队营地外,约莫三十多匹战马被送了过来,马群里另有个瘦猴似的马奴。
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直到傍晚,高进才复苏过来,看到木兰坐在不远处,炭火上的锅里熬着小米粥,内里加了碎肉,帐里一股浓烈的香气,让饥肠辘辘的他食指大动。
“阿谁马奴叫桑哈,善于养马,本是苏百口的马奴,现在便送给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