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大伙儿便好生习练,总要让那位高爷见地下我们的本领。”
张崇古内心的念想就是要重振张家门楣,而不是躲在塞外当个见不得光的贼人,本来关爷是他的希冀,但是总兵府瞧不上他们,现在便只能看那位高爷的了。
侯三瞧着高进竟然要和张崇古比试,反倒是严峻起来,浑然不像边上的王斗那般镇静,赶紧上前道,“高爷,这刀枪无眼,我看这比试还是算了吧?”
那一张张面孔或诚恳、或凶悍,或衰老、或年青,迎着高进的目光,有人挺直胸膛、有人低头、有人面无神采、有人堆笑,只是仍旧没人开口说话。
眼下四海货栈最缺的就是人手,张崇古那些人个个都是悍勇之徒,可堪一用,侯三感觉高进不如先稳住他们,等过了这段光阴,把古北寨稳定下来后,再做裁撤不迟。
张崇古看着面前忽地伸脱手来的高进,愣了愣,然后才伸脱手道,只对方这份气度,他就有所不及。
“侯先生,我和张兄比试,不是性命相搏,只是参议罢了,你无需担忧。”
从侯三口中,高进晓得眼下留在堆栈的那批所谓江湖人里,有好几个都是和张崇古一样被“逼上梁山”的武家后辈和军户,特别是这个张崇古本是被关爷看好的人才,只是总兵府里干系庞大,张崇古背了个被海捕通缉的贼人身份,便是关爷保举也没用。
大明百万步军,以杀手为最强,这杀手便是长枪手,而山东长杆手是长枪手里的俊彦,张崇古家世代参军,从小练的是最正宗的军中大枪。
边地将门,是不会收留张崇古这等来源不明,又不是本地人的所谓豪杰当仆人的,因而张崇古这些人便成了关爷留给他的夹袋里的人物。
张崇古抱拳施礼,他身后那些火伴们瞧了,都晓得张崇古是服了这位高爷,大家心中都策画起来,很多人感觉这位高爷瞧着年青,但是气度雍容,投奔这般的豪杰也不算丢人,而剩下的都是如张崇古普通有家传技艺傍身,都想看看这位高爷手上工夫到底如何,是不是值得他们投效。
眼下这群人里,有大半都是关内犯了命案在逃的,满是有技艺傍身的所谓江湖豪杰,性子桀骜粗暴,不过他们投奔关爷时,俱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要不是关爷,他们早就是古北寨外沙土里的一堆白骨。
“恰是鄙人,不知高爷有何见教?”
“侯先生,你莫要小瞧我二哥,那姓张的便是甚么山东长杆手里的妙手,也一定胜得了我二哥。”
“张大哥放心,我们都受过关爷大恩,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毫不会坏了关爷名声。”
四海货栈前面是练武场,宽广非常,能让马队来去奔驰练习骑战。
高进的技艺有多强,侯三不晓得,但是张崇古的技艺,他是明白的,关爷说过,这张崇古的枪术已得了军中大枪的精华,放在总兵府里也是能冲阵斩将的妙手。
“你就是张崇古!”
廊道绝顶,高进看着练武场上一个个精力抖擞,骑马演武的男人,朝侯三问道,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奔马骑射的大汉身上,心中大喜。
看到高进对峙,侯三也只能悻悻退下,和其别人一起空出园地,看高进和张崇古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