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迷含混糊醒来,高进第一眼就看到了木兰,明天早晨他给父亲高冲上完药后,就被赶到了木兰管着的这处厨子营,当然说厨子营也不得当,因为这里的蕃奴和伴计固然不消上阵厮杀,可各种累活苦活都是他们干的。
伴计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清算营地,把货色搬上厢车和骆驼,另有打扫粪便,事情多是些噜苏的琐事,但是真做起来也繁忙得很,高进在一旁也会帮手。
这边水土流失严峻,也养不活多少大部落,以是一起行来也萧瑟得很。高进下了马匹,在老陈的惊奇目光里,去了这处干枯河谷地的岩石滩边,拿着一柄小铁锤围着那些石头敲敲打打。
高进驱马走在了步队的最火线,这时他已经没了“初来”的生涩,抢先打马沿着河岸行进,倒是和影象里后代的窟野河的河段停止对比,他在市地质队那几年,在田野的日子几近都是在窟野河的各处河段边上度过的......
“是,少爷。”
高进明白父亲的心机,商队要做大,便不能光靠他们这些白叟,就是将来商队换血,一帮叔伯的子侄们添补出去做骨干核心,也要从内里吸纳人手,充做羽翼帮助。
高进没有和伴计说甚么,标致话谁都会讲,可终究人们看的还是你做了多少,父亲让他办理这些伴计,可不是用嘴的。
“少爷。”
“和你陈叔一道去,路上谨慎些。”
他让木兰照平常一样管着这群人,本身则是吃了东西后,在中间跟着察看学习。
开端伴计们都觉得这位少爷是来当监工的,但是当高进和他们一块搬运货色,说着土话和他们拉家常的时候,他们才晓得高进那是真和他们一块儿干活来的,心内里不自发地生出了几分靠近。
对于那些岩石,高进可谓熟谙得不能再熟谙,但是后代窟野河地区的煤炭浅矿区,普通埋藏深度也都在两米到四十米之间,因为水流腐蚀微风沙腐蚀的原因,便会将那些最浅层的煤炭剥离出来突入河水中,这也是每年窟野河发大水的时候,神木堡上面的堡寨都有人去河里捞炭。
看着很快便和一群伴计打成一片的高进,高冲忽地感慨道,本身儿子是好孩子,不管是练武读书,这孩子都做得不差,也有一股狠劲,唯独性子冷了点,但是这世道,他们这类浅显军户家门,有本领又如何,不懂情面油滑,不会待人接物,必定会活得艰巨,就算有一身本领也要蹉跎了。
“小瞧个啥,要服众,靠耍嘴皮子就行吗?”
“小进长大了,这孩子本身有主张,不消我们替他操心了。”
那边高冲和魏连海坐在厢车上,看着高进忙前忙后,搬货捡粪,魏连海不由对高冲道,“你还真让二郎去干这些琐事,也不怕被人小瞧!”
高家商队的核心无疑是自家父亲和叔伯们,他们都曾是大明边军里的精锐,十来年下来高家商队在塞外跑商没出过大事,依仗的便是他们的经历和武力,只不过现在他们年纪大了,这两三年里也招了些年青力壮的伴计进商队。
魏连海不出声了,高家商队最后便是一帮信得太高冲的兄弟们聚在一块儿合股做买卖,高冲的脾气他最清楚,高进如果没本领,这今后交班商队的事情天然是休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