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又如何,你阿大在神木堡有个故旧是端庄千户,那张贵见了也要点头哈腰赔笑容的。”
“那张大人,俺就先告别了。”
“是,爹。”高进应了声,然后想到白日再没见过踪迹的胡匪,心中还是有些迷惑,“爹,既然有官军相随,那些胡匪莫非另有胆量过来?”
“老爷,那郑千户死了,我们为何不等那高大虫回了堡寨清算他。”张大是张贵亲信,见张贵这位主子表情不错,因而忍不住问道。
……
现在放眼看去,那百户张贵身边的仆人个个着甲,身材雄浑,但剩下的军卒多是面黄肌瘦,只穿了陈旧的红色鸳鸯战袄,远远看去倒是够唬人。
魏连海满不在乎地说道,实在是风俗了张贵那等心黑怯懦,贪财怕事的脾气。
“张大人放心,人手我早已筹办充沛,到时候只要张大人那边不出乱子就行。”李达盯着张贵,这谋取高家商队一事,张贵先前暗里联络他时已有定计,他只怕张贵到时候忏悔。
“如何没胆量过来,官军巡边向来都是做做模样,这榆林边塞一带,多少商队就是在关墙外被抢的,如果胡匪来袭,只怕张贵那厮还巴不得我们杀个两败俱伤,他好来捡便宜。”
“李兄弟,迩来可好?”来的大汉身高八尺余,脸上一条刀疤横贯眉眼直到下颌,看上去就仿佛是厉鬼普通,不过张贵并不惊骇,他和这黑沙胡匪的首级不是头回打交道。
不过幸亏顿时就畴昔了,那姓郑的死了,高冲没了依仗,就算再悍勇,还不是任他拿捏,想到顿时就能够对于高冲这个让本身憋屈了好多年的小小总旗,张贵忽地笑了起来。
“李兄弟客气了,不太高大虫不好对于,他那群老兄弟也都是军中老卒,你可有筹办?”
“此次便是最好的机遇,必然要留下他。”张贵狠狠地说道,这些年高冲已经成了贰心头的阴霾,只要高冲不死,他这个百户便当得没甚么滋味。
“现在甚么时候了?”昂首望着远处黑漆漆一片的荒漠,张贵朝身边的仆人问道。
“放心,我这里绝无差池。”
高进说话时有些游移,过往的他一门心机读书习武,这些情面油滑是不屑去体味的,可他现在却很在乎这些事情。
高进皱了皱眉,他总感觉张贵这番护送有些蹊跷,商队固然防备,但是魏连海和叔伯们对于官军们的鄙夷态度又叫他模糊有些不安。
“早晨谨慎胡匪就是,那些官军打不了硬仗。”高冲很体味张贵,河口堡靠近边墙,但是一个百户的兵力从没满员过,就是眼下这厮带出来巡边的五十多人,也就那十个仆人顶用,其他不过是参军户里拉出来充数的。
高冲答复道,这些年经商在外,他见过太多的肮脏事,更加清楚官军的德行,眼下榆林镇里,恐怕也就骆驼城那几家将门和总兵府的直系兵马另有点官军的模样,至于处所上的边军,全都烂透了。
当然最叫高进在乎的是,这伙官军约莫五十人不到,但是步队行进间松松垮垮,没有半点精气神。发明所谓的官军算不得甚么精锐,高进心中放松了些,方才父亲和张贵的言语比武他都看在眼里,可不感觉这位百户大人真的是跑来巡边,特地护送他们。
……
河口堡里,和高家商队有干系的人家很多,毕竟高家商队每次出塞经商,照顾的很多货色便是从堡寨里收买,并且张贵也清楚,高冲那厮为人勇敢,如果被他晓得郑千户已死,只怕他会立即去神木东路,只要舍得银钱,莫非还找不到情愿庇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