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奔驰的马背上,高进紧咬牙关,嘴边都沁出血迹,抓着缰绳的手臂青筋透露,他晓得身后父亲、陈叔、其他叔伯和麻猴子兀颜他们都在和胡匪另有官军厮杀,他们能杀出重围逃掉吗?麻猴子他们能活下来吗?本身就是个没用的懦夫!
“走,跟耶耶杀贼去!”一声老秦腔,老陈策马朝着火线奔来的胡匪冲去,火线火光冲天的营地里,有他的战友袍泽另有喝过血酒的兄弟。
不知甚么时候,老陈策马到高进身边,然后猛地勒住马缰停下来,打了个转,手中的角弓伸开,一枚接着一枚的箭矢从箭筒里抽出上弦,朝着火线追来的胡匪射去。
看着高进拜别,老陈笑了起来,这世道就是如此弄人,二郎啊,归去后千万别想着报仇,有多远走多远,和木兰好好活下去,生个大胖小子,这才是你阿大的遗言!
桑哈惊诧地看着高进递过来的银子,身子瑟缩着,不敢去接,他在蟒金部时,只是最卑贱的养马奴,哪怕他把马儿豢养得再好,也向来吃不饱饭,还要挨鞭子。
老陈一巴掌拍在高进脸上,怒骂道,“走,你阿大把你交给我了,你留在这里,有个卵用。”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婆婆妈妈么,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怕死,就怕死得不值,总得有人活下来给死掉的人报仇。”
“我承诺你。”看着木兰的眼睛,高进沉声应道,他看得出木兰的心机,他若以身犯险,遭受不测,木兰毫不会独活。
“感谢少爷。”桑哈起了身,可他只是留了一角碎银子,剩下的死活都不肯意接管,“这点就够了,多了不要。”最后高进只能让木兰把剩下的银钱重新收好。
“走。”
“你自在了,走吧!”高进走到养马奴桑哈身边,将本身平时骑乘的马匹给了他,然后牵着白马的缰绳,转头朝木兰道,“木兰,取些银子给他。”
“啪!”
官军和胡匪袭营,桑哈没有逃窜,还带了马匹策应他们逃脱,在高进看来,桑哈不但尽到了本分,还做了更多的事,本身给这些银钱不算多。
“临阵对敌,最忌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