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朱常洛猛地大喝道,打断了跪在地上魏忠贤的话语,但是他的内心倒是完整乱了,是啊,他是太子又如何,只要他这个太子暴毙,福王回到京师,可不就是太子了吗,父皇向来宠嬖福王……
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魏忠贤是地痞地痞出身,虽说有胆气,现在也养出了些城府心机,但是这动脑的事情非他所长,眼下屋里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是他也不怕他们有谁会保密。
“公公,皇爷夺职了王公,恐怕针对的乃是太子。”
“殿下,您可晓得皇爷罢了寄父,筹算让谁接任司礼监掌印寺人的位子?”
对于这位太子爷,魏忠贤是没法太希冀得上的,就算奉告这位太子爷皇爷要召福王回京,他就真有胆量敢禁止么?说到底还是得靠他们底下这些人去冒死!
魏忠贤目光森然地看向屋内世人,太子那儿要使力,他自是清楚,不然太子如何晓得他们的忠心天日可鉴,但是话说到头,宫里那位皇爷但是即位了快五十年,虽说当年为了国本之争,向百官低了头,可那是不想江山动乱。
朱常洛语无伦次地梦话起来,魏忠贤听到这位太子爷都到了这等时候,竟然还把但愿放在杨涟左光斗那些东林党人身上,不由愤激道,“殿下,今时分歧昔日,皇爷如果会顾忌所谓言官群情,就不会夺职了寄父,更不会想着诏福王回京师了。”
可现在王安被罢了司礼监的掌印寺人之位,这背后埋没的意味让朱常洛乱了心机,看到魏忠贤后,他强自平静道,“魏伴,你来了,王公他现在?”
“魏伴,就按你说的办,孤会设法调高都护北上,但是宫内里,你要给孤盯紧了,等高都护到了,孤会进宫奉养父皇。”
“公公,本日是王公,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您了,如果再游移下去,只怕太子那儿,您都去不了了。”
可眼下,辽东岌岌可危,熊廷弼至今也不过是堪堪稳住局势,至于反攻辽沈,底子有力行之,自客岁开端,朝廷征调各边官兵总计七万人,成果还没到辽东,签发的官兵便流亡大半,熊廷弼这半年所上的折子便是要粮要饷。
魏忠贤听寄父说过,这半年里太子监国理政,跟个泥雕木偶似的,最后都是等着皇爷做主,让皇爷大为不满,说甚么国事艰巨,太子难当大任,他那位寄父天然只能劝谏皇爷莫要多想,还让他暗中提点太子,措置朝政时好歹也有些主意,不要光听杨涟左光斗那些东林党的冬烘们摆布。
说过话后,魏忠贤半晌都没有获得回应,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昂首时,他俄然听到了太子的感喟声,“父皇,是你逼我的!”
可最后,许是当年被皇爷压抑得太狠,这位太子爷说甚么都不肯做,只说这必然是皇爷的摸索,他如果真的“乾纲专断”几次,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单英这时候在边上道,他的话让魏忠贤眼睛一亮,其别人也都是神采变了变,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单英的主张才是最保险的,御马监加上东厂锦衣卫也不过数千人马,想要节制全部京师不过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事光临头,魏忠贤手头这些兵马一定就靠得住。
京师,魏忠贤外宅,东厂和锦衣卫里属于他的亲信全都聚齐了,单英也鲜明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