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样是论功行赏,只是除了战死的仆人给了二十两抚恤银外,剩下的仆人每人只发了三两银。倒不是高进吝啬,而是这年初边军战兵实打实每个月也就一两五钱饷银,就这还得被上官剥削,兵戈的时候领了开拨银才肯随军兵戈。
“大师都是朋友,便按时价折算,苏台吉能拿出多少现银,我便卖多少?”
“我阿计部现在势弱,若无大部为依仗,只怕会被人兼并,不过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于不了大蟒部,我莫非还清算不了戋戋商队么?”
“这老贼和我有杀父之仇,若非他勾搭张贵,泄漏我家商队行迹,我父亲和叔伯们也不至于惨遭毒手,以是我情愿再拿出两千斤互换老贼和其逆党的人头,用来祭奠我父亲和叔伯们的在天之灵。”
看到高进脸上笑意收敛,苏德晓得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两边能不能谈成,就要看高进开出的前提了,不过他还是故作风雅道,“高兄弟,只如果我阿计部能拿出来的,我绝无二话。”
“你敢。”
苏德终究开了口,不出高进所料,他还是承诺了这桩买卖,人都死了,既然能换好处,为啥不换,更何况乌力罕老贼本就和他有仇。
高进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刻毒地盯着苏德,这才是他真正属意的大买卖,苏德如果承诺,大师天然还是朋友,此后持续做买卖,如果不承诺,便怪不得贰心狠手辣。
苏德清楚要投奔素囊部,求得素囊台吉的庇护,自该有所表示,但是这该送多少,他也拿捏不了太准。
打发走那来送信的鞑子后,高进直到在营地外游弋的杨大眼几人回禀,苏德带着人马撤走后,才调集世人在营地中心议事。
榆林镇这边,自畴前朝俺答汗和朝廷封贡互市后,大抵上算承平,特别是鄂尔多斯万户分裂成诸多小部,河套这边固然偶有战役,但都是小打小闹。
苏德离营后不久,便派人送了银钱过来,同时也带了口信,他会把乌力罕及其部众的尸首埋在阿计部大营外南五里的河谷地里。
阿计部现在需求背景,察哈尔部只是名义上的蒙古共主,和阿计部还隔着土默特部,对苏德来讲,远水解不了近渴,能投奔素囊部如何也比投奔察哈尔部更好些。
“高兄弟说的是,我们天然是老朋友!”
“闭嘴。”
这类肮脏事,在边地不算甚么奥妙,但晓得的人也未几!高进就是因为清楚这些黑幕,才敢和苏德提此人头买卖,要摆平关墙内诸多庞大干系,可不但仅是靠钱就能打发的,关爷只是给了口头承诺,算不得数!以是阿计部这些鞑子的人头,才是关头。
如许的大人物,高家这类小商队,如何能够搭得上干系,当日不过是和高家父子演戏故作信赖罢了!苏德皱紧眉头,实在是高进脸上那种泰然自如的神情做不得假。
苏德厉喝道,他脸上神采阴沉,此人头买卖没甚么做不得的,只是畴昔都是拿其他部落的人头卖给那些明国将门,现在换成自家的罢了。
这下子,苏德再也绷不住了,径直朝高进问道,“高兄弟,你如果能在素囊台吉那边为我阿计部说些好话……”
“我能够承诺,但是那些人头你本身去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