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郑府大门时,早就得了管家严令的郑家下人,瞧着木兰一行,照顾了礼品,立马就有人上前问道,“但是河口堡来的魏女人。”
郑老爷少年时,他阿大也曾但愿家里能出个读书种子,好从粗鄙武夫变作耕读世家。可读书人这个圈子,不是那么轻易能挤出来的,郑老爷曾经下过苦功,读四书五经,可到了骆驼城,还不是被笑作泥腿子痴心妄图,沐猴而冠无自知之明,从那今后他就绝了这份心机。
被自家老子骂得抬不开端的郑至公子,只能低着头,在内心腹诽,感觉自家老头真是昏了头,戋戋一个百户罢了,难不成还真能跟徐通那坐地虎掰腕子不成,与其交好这等武夫,还不如多给他些银钱,在县里多交友几位年兄,说不定今后哪个落第,他郑家自有背景。
“魏姐姐内里请,祖父大人在花厅相候。”
木兰朝几个阿弟解释道,她当年跟着阿大固然只行走了大半年江湖,但是该教的端方,阿多数教给她了,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这郑府固然三代都没出甚么像样的人才,现在只是一地豪强,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郑家这等豪强,成事或许不可,但是败露倒是绰绰不足。
管家被看了这么一眼,吓得脸都白了,自家老爷这几年固然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可郑家的田亩还不是越来越多,这郑家镇上的财产几近全都成了郑府的。
郑老爷脸上的笑意收敛,倒是说出了叫木兰大吃一惊的话,“世侄女,你可晓得,现在有人正运营着要对于高百户呢!”
郑老爷冷眼瞧着府里管家,看起来他是太久没有发脾气了,连个下人都敢质疑他的决定了,这奴大欺主还真是千古不易的事理。
木兰身后,郑府的下人自接过了沈光他们手中的礼品,本来木兰来拜访郑府,只是按江湖端方做足礼数,带上门的礼品也不值太多钱。
郑家镇,郑府大宅里,郑家老爷坐在太师椅里,看完下人送来的拜帖,朝身边的管家道,“等会高朋临门,记得开大门迎客。”
跟着木兰的应对,郑府的大门敞开,两旁自有下人出来驱逐,而带头的倒是个唇红齿白的锦衣少年,落落风雅地朝一身男装的木兰施礼道,“小子郑孝玉,见过魏姐姐。”
“那就承世侄女的贵言了。”
花厅里,看到和孙儿一起出去的男装女子时,郑老爷半眯着的眼展开细心打量起来,也不由感慨真是好个豪气勃勃的女人。
“木兰拜见郑老爷。”
郑至公子不敢辩驳,只能讪讪地退到一边道,“阿大自有主张,儿子便在边上瞧着就好。”
木兰朝郑老爷行了一礼后道,“郑老爷,木兰冒昧上门,多有滋扰,还请包涵。”
木兰满心迷惑的坐下了,这位郑老爷的热忱当真是让她有些摸不着脑筋,就她所知,虽说阿大和这位郑老爷确切见过几面,但友情绝对好不到这等份上。
“世侄女,但是奇特,也罢,老夫不瞒你,那骆驼城里老夫有个故旧,现在和总兵府里有些干系在。”
管家有些不解地问道,那高阎罗的名声他模糊有些耳闻,也晓得那高阎罗现在成了河口
郑世玉晓得祖父有话要和木兰这位阿姐暗里讲,应了一声后便灵巧地退出了花厅。
郑孝玉本来就颇喜好这把看着古朴的匕首,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贵重,因而赶紧双手捧过后朝木兰躬身道,“谢过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