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和范秀安坐下后,看着刘循热忱地尽着地主之谊,都是含笑不语,刘循要当这出大戏的配角,他们自是无所谓,倒是杨大眼被刘循一顿夸,连着喝了好几碗那杏花酿,神采酡红,要不是他酒量还行,眼下估计就要喝得上头了。
“掌柜的,这刘大人和田大人闹这么大,这可怎生结束好?”
想到当初在骆驼城里也能排的上号的刘家现在不过三代,便只剩下自家老爷这么个副千户,刘五福不由悲从中来,想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厮的时候,刘家多么威风,别说是田安国一个副千户,便是徐通这等千户,老太爷还不是呵叱如同唤狗儿。
看着身边多嘴的伴计,闫繁华瞟了一眼后骂道,“田副千户既然没胆量脱手,那这事也就如许了,你操哪门子心!”
醉香楼前,刘五福抹了把额头的汗,然后呼喊着府里的下人们抬起从酒楼里搬出的八仙桌朝着北城门处的大街去。除了抬桌子的四人,别的四名刘府下人则是双手各提食盒,另有酒楼的伴计抬着足有七八十斤的装酒大瓮,面色古怪地跟在前面。
刘五福喊道,自让先前回府里寻他的仆人跑前头带路,他本身则是和醉香楼的掌柜叮咛起来,“这一会儿记得从速把其他吃食送来,我家老爷要待客,恰是要争面子的时候……”
“行了,少说废话,你行刚才你如何不上。”
街道上,刘五福挑着灯笼,走得满头大汗,他是刘家的故乡人,硬生生从当月朔个小厮熬成了现在的管家,但是看着刘循从小长大的,那里不晓得自家这位老爷的性子,真犯浑起来,那是毫无自知的。
……
刘五福只是温馨地听着,然后极恭敬地和高进另有范秀安见礼,“见太高爷,范爷!”
神木堡里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神木堡里不是哪家都像醉香楼那样,背后有县里的老爷做背景,但凡是做买卖的,都免不了要被剥削一番,徐通这位千户且不说,再加上刘循和田安国,这神木堡平时看着繁华,可等入冬,来往的商客一少,几近大半的商店都要关门大吉,不然开在那边赚不到钱不说,还要倒贴。
看着刘五福一把年纪还得驰驱,闫繁华不由摇了点头,然后号召身边的伴计去后厨催一下,那位刘副千户当然脱手风雅,但倒是个急性子的,更别说眼下是这位爷要争面子的时候,如果惹得这位爷不快但是桩费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