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胡子的目光在鲁达身上细心打量着,大师都是夜不收,那种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味道都闻得出来。
侯大当即立马闭嘴,真的好似一副丧家犬的模样仓促逃离了,惹得麻胡子和部下俱是放声大笑。
边地民风本就是一言分歧就拔刀,麻胡子那伙贼人里有性急的直接拔了刀,就在他们刚开口骂将起来时,麻胡子从大屋里出来了。
“听口音是西面的,如何来的这边?”
“天然不是正主,麻爷想必清楚,这几车布固然值很多钱,但也犯不着让我家三爷这般大张旗鼓,还请麻爷您帮手不是?”
高进看向了身边的一圈兄弟和火伴,然后提矛在手,“筹办杀贼,一个不留。”
……
看着面前的麻胡子眼神闪动,鲁达便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老贼的心机,因而想了想道,“好,不过得等这趟活干完了,你该明白的!”
看着鲁达那面无神采的刀疤脸,麻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想当年他也是这模样,过了好久才改过来。
“侯大,那卫癞子怕不是想赖了我们的辛苦钱吧!”
侯大不甘逞强地反唇相讥道,“你看看你们抢的那伙人的灯号上写的但是范记!”
这麻胡子只要手里随便漏一点,这几个村落的村民里有的是人情愿当他的眼线,也就是麻胡子这等惯匪不等闲收人,不然情愿投贼的也很多。
“那我们碰到这伙肥羊不是正主了?”
侯大脸上堆笑地说道,他敢和麻胡子部下硬气,但是赶上这老贼就没那等胆魄了。
做戏做全套,侯大分开前仍旧这般问了一句,倒是惹得麻胡子骂了起来,“侯大,你情愿给那卫癞子做狗便好好做狗,莫要惹得老子宰了你,归正我这兄弟也识得路。”
不独杨大眼如此,便是剩下的王斗和其别人也都是面露疑色,只要高进面色如常,反倒是一把按住杨大眼道,“鲁达不成信的话,侯大便回不来。”
“那人官大?”
侯大口中的贼窝,是几间原木建的大屋,他们靠近时,一眼便看到了屋前雪地上的几辆大车,侯大看到后不由愣住了,他现在仿佛有些明白为何先前李宝那厮射了两轮响箭,麻胡子他们都没过来,敢情是他们碰到了别的一伙商队。
“老子吃独食又如何了,当初但是你说的,这范记商号的肥羊,谁遇见了归谁,卫癞子只要范记商号高低的人头罢了。”
麻胡子一伙人都是悍匪,但却没个识字的,便是麻胡子这个首级也是大字不认一个。
“甚么意义,意义很简朴,你们找错肥羊了。”
鲁达看着麻胡子手里的剥皮小刀,也从腰里拔了一样的刀出来,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如何晓得你不是在骗我们……”
麻胡子睁眼看向了雪地上那几辆从车上卸下来的箱子,内里装的都是棉布,这几车布放在边关但是代价不菲,像是松江棉布,在松江府也就是三四分银子一匹,但是发卖到九边后代价翻了十倍都不止,这几车布就是拿去销赃卖不了那么贵,也值个两三百两了。
“二哥,那姓鲁的不成信,我们……”
贼人里,有和侯大算是混过脸熟的冷声说道,卫癞子在神木县里算是小我物,也称得上一声心狠手辣,但是在他们眼里,看着银钱和好处的份上才喊一声三爷,不然那卫癞子算甚么狗屁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