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步队里随行带了干粮另有煤炉等等,但是刘循这般所为还是叫高进感激,毕竟眼下这神木堡里,怕是只要这位副千户算是没甚么心机,值得交友。
“多谢刘兄指导,等过一阵子我和范大掌柜正要去骆驼城一遭,到时刘兄若空,我们便同往。”
听着刘循念叨那边面的门道,高进忍不住道,“这高低武备皆弛,万一那御史每个处所都走一遍呢?”
刘循见高进一本端庄地说着火器的好处,忍不住点头叹道,“本朝太祖天子,摈除伪元,以南统北,规复汉家功业,军器之利多靠火器之功,以是本朝尤重火器,但是当年监造火器的是工部的军火局,可现在工部的军火局就是个安排,一年都造不了多少火器,满是处所卫所本身监造。”
徐通拿下田安国,刘循天然得不到甚么好处,以是昨晚便回府睡觉,不过一大朝晨倒是赶了过来,刘五福这个老管家则带了刘府下人给陈升他们派粥发馒头。
“这到了处所卫所,大人们也要捞钱不是,像这鸟铳一杆二两,最后落到真正的造价上,只怕五钱银子都一定有,至于这真正能打的好铳,也不是没有,但那里轮获得我们。”
“这你们就不晓得了吧,这当今的六部衙门里,最肥的是户部,接下来便是这工部,老弟,你可晓得工部那边的军器造价,一杆鸟铳六两多,到了我们处所上的卫所监造,二两多也就够了。”
“火器锋利,当年戚家军便善操火器,当年高丽疆场上,浙兵使铳尤甚倭寇,大弓虽好,但是不是凡人能……”
听到刘循的答复,高进一时沉默,不过这也没甚么猎奇特的,大明朝确切是文贵武贱,跑到本地的县城府城,那些文官老爷们向来是不把武人放在眼里,估计就是总兵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些脑筋简朴的武夫罢了。
至于能不能用,高进本身都不清楚,他听徐刚说过,这些鸟铳不好使不去说,还他娘的会炸膛,因而到厥后凡是上面拨下的鸟铳全都被扔到了库房,以往还向来没人会挑这些鸟铳拿归去用,乃至于到了前面徐刚乃至情愿把剩下的鸟铳全都白送给高进。
既然晓得军器甲胄满是由处所卫所自造,高进便不成停止地心动了,爹有娘有不如本身有,卫所内里高低都要捞钱,以是造的鸟铳一塌胡涂,不堪利用,可如果他本身使匠户打造,便不会如此。
“老弟,你没事淘弄这些褴褛有甚么用,我可跟你说,兵部下拨的兵械里,给我们这边的鸟铳那是最坑人的,十杆内里八杆就听个响,剩下两杆就算能打准,你还得防着他炸膛,这玩意哪有我们边地的大弓好使!”
河口堡里想要练习出一批合格的弓手,且不说破钞的代价,光是耗的时候高进就等不起,相反火铳固然有如许那样的缺点,但是只要舍得费钱,几个月就能练习出一批合格的铳手。
不过到了这边地关墙一带,那是没有国法的处所,就像刘循说的,那些巡查边备武事的御史,哪怕是代表朝廷、化身国法,真如果恶了徐通刘循如许的地头蛇,坏了他们的好处,甚么朝廷国法都是狗屁,不过戋戋御史,也只好请你去死了。
这几年吗,朝廷偶尔还是会派御史下来巡查下边地武备,大多数时候好酒好吃地服侍着,喊几个女人再塞些银钱,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但是却也有那种油盐不进的货,非要真去处所上瞧瞧,那些百户就倒了血霉,得想体例把领的兵械甲胄补齐备,这个时候就得再跟徐通出钱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