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高爷，多谢高爷。”
这年初军不如兵，这营兵里哪怕近半是空饷，但是剩下的人倒是能拿到大半的饷银，这可比官军强多了。陈四因为小时候正儿八经连过阵武，放在营兵里也算一把妙手，最后当了个小旗。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
“小人不疼，还忍得住，谢高爷体贴！”
“是，二哥。”
看着俱是跪在地上的侯大和陈四，高进开口道，这两人固然也曾助纣为虐，但毕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还是能够收为己用，至于值不值得信赖，还得耐久察看。
侯大固然怕死，但是说出这些年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后，反倒是没那么怕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面前这位高爷能心念百姓无辜，才是真正的豪杰豪杰，能死在高爷这等豪杰刀下，他侯大死也瞑目。
“小人见太高爷。”
陈四提及了本身的来源，他是净水营的军户出身，上面两个哥哥一个阿姐，两个哥哥死得早，他便是陈家的独苗，他阿大花光了家里积储，才让他在净水营里占了个营兵名额。
侯大赶紧道，他这时候脸上强笑着，哪怕伤口疼得短长，也是咬牙硬挺，他和陈四能不能活，全听这位高爷的，那位升爷可做不得主。
“小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把小女儿也嫁到远处后，小人想寻机遇报仇，但是百户府防备森严，小人便只能趁那郑百户的季子出门时，将他和随行的保护一并杀了。”
高进看向仿佛引颈就戮的侯大，冷声说道，杀过人他能够了解，但是滥杀无辜就不可，因为这类人不把性命当命，没有做人的底线。
“高爷，小人陈朗，家里行四，以是旁人唤我陈四，小人本是净水营的弓手，因为和同僚争论，伤人在逃。”
“阿升，让剩下的也都过来，我等行事，向来光亮正大，就是杀他们，也要叫他们做个明白鬼！”
高进看着上药后裹了白布看上去扎眼很多的侯大，才朝陈四道。
侯大和陈四看着高进那冰冷的神情，都是忍不住内心打了个寒噤，但两人没有游移，相互看了眼后，还是将那几个平时作歹多端的火伴都一一指认出来。
“高爷不知，我那上官向来宇量狭小，小人如果仍旧留下，只怕会被他害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