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扬州那边,盐业的利润实在太大,不是说退就能退的,懦夫断腕的决计更不是追逐好处的贩子等闲做得了的。
走通素囊部的门路,如果河套蒙古那边真有大盐湖,绥德商帮便会尽力帮高进在古北寨站稳脚根,目标自是为了讳饰这私盐的买卖。
“高老弟,你要的这些东西代价不高,但是要集结起来备全却不轻易。”
“高老弟,你顾念乡土,恩及这河口堡高低百姓,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别人如何想与我无关,小弟只求问心无愧。”
范秀安一边感慨,一边为高进斟茶,然后说道,“高老弟,白日席间,我们和徐千户谈的那笔买卖对我绥德商帮来讲,不过是小手笔。”
范秀安也不打搅高进,这打通河套蒙古那边的盐路,本就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俺答汗当年的故事,也不过是他从白莲教的遗民口中探听来的,草原那么大,那些盐湖在那里,只怕鞑子本身都找不到,并且他还传闻那些盐湖或许一次大旱就会消逝。
范秀安的意义很较着,绥德商帮的核心财产是盐业,他们也不晓得从那里听来的动静,说是河套蒙古那边有大盐湖,便打起了和鞑子做私盐买卖的买卖,高进和素囊部的干系便是拍门砖。
鞑子那边,可没甚么信义好讲,如果叫素囊部把握了盐湖,这中间的好处,他就没法吃大头,一时候高进堕入了深思。
“高老弟,你可晓得,我绥德商帮是以何起家的?”
高进情愿加钱,但是这笔买卖对范秀安来讲,本就无甚赚头,就是加钱能加多少,加个几十两银子,人家也瞧不上,以是才开口道。
“当年俺答汗在的时候,便曾开辟盐湖,当时这蒙古右翼不缺食盐,乃至还卖到我们这边来。”
“这是天然。”
范秀安拊掌道,他之以是这般看好高进,还不是高进麾下仆人官军战力远超同僚,在这以力称雄的边地,这才是成绩大事的根本。
对于高进,范秀安也不筹算坦白,将绥德商帮的窘境奉告给了高进,固然绥德商帮根柢厚,再加上另有其他的商帮做联盟,临时仍旧能够抵挡徽商为首的南商,但是徽商打通了官府和朝堂,绥德商帮如许的边商迟早是会黯然退出扬州的。
“范兄所言极是,这阛阓如疆场,不争不可,便是小弟这穷乡僻壤,若要保存求活,也得与老天争命,时不我待啊!”
“我欠范兄一小我情。”
这几年骆驼城号称年年出兵,和猛什克力部、火落赤这些鄂尔多斯部的余孽打得有来有回,乃至占了上风,但是榆林镇边塞的关墙一带,又有多少河口堡如许的堡寨遭了兵祸。只是百姓如野草,刀斩不尽,火烧不完,对于上面的大人物来讲,只要鞑子不像前朝那般杀到京师脚下,便是纤芥之疾,何必放在心上。
高进自怀中摸出了那张木兰所列的物质清单,放在了桌上,上面的东西对范秀安来讲只是些不值钱的杂物,赚头也没多少,可对河口堡来讲,却都是好东西。
“那不知范兄有何指教?”
范秀安拿起了面前薄纸,只是一眼便已扫尽,上面所列之物俱是平常,只是种类悉多,离河口堡比来的神木堡虽有他们的商店,也一定能一下子调齐,并且最关头的是这些都是没甚么赚头的杂项物件。
范秀安点点头,打通这草原盐路,本就是他的设法,如果能成,今后即便扬州那边他们败给徽商,也不伤底子,而他更是能凭此功坐一坐那会长的位子。至于不成,归正去打通这盐路的是高进,他这边不会有甚么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