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倒是不介怀和徐通虚与委蛇做出这等叔侄相亲的姿势来,然后又朝身边的范秀安道,“范掌柜,我这里刚接办堡寨,统统百废待兴,不知可否请您这位财神爷多留几日,我好向您请教一番。”
“叫两位见笑了,未曾想我徐家另有这等遗丑在外,高百户放心,此人并那两家吃里扒外的贼人,我帮你告结束。”
“多谢大人提示,只是这通匪之事,乃三家家主所为,其家人俱不知情,再说那么多人送去县中,县爷也不好做!”
固然口齿不清,但徐三才还是竭尽尽力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再无挣扎之念,任由陈升把他带出了厅堂。
范秀安浑然没有在乎徐通的话,他晓得高进开口留他是用心为之,目标吗不过是让徐通对他也心存芥蒂,这位高爷行事当真是一点都不像他的年纪,反倒是像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见徐通这般说道,高进天然舍得费钱,因而又让陈升出去了一趟,捧了盘银钱返来,固然没有刚才那么多,但是也足有二百多两,叫徐通更加对劲了。
徐刚点点头,这神木堡千户所,自家老爷固然当了十多年千户,可也不是说一不二,那几个副千户、镇抚可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那高进就是强龙,到了千户所也得盘着。
“贤侄客气了。”
高进不喜好滥杀,更何况人丁在他眼中就是资本和财产,如何能等闲就把徐家等三家几十口人都给送去杀了。
“那就多谢大人关照了。”
拎着徐三才出了厅堂,陈升回过甚看了眼重新坐回桌前的范秀安和徐通,内心忍不住打了个寒伧,他自问跟着二哥也算是见过世面,杀人如麻谈不上,但部下贼人道命也不下十条,但是比起这姓徐的和姓范的当真是远远不如。
“这小儿不简朴,比他老子短长多了。”
“好个不知羞的贼人,竟然敢胡乱攀诬我徐家。”
被高进一提示,徐通才想起来,这神木县的县令虽说是个安排,尽管捞银子,但是一口气勾上几十条性命,只怕不好交代,这通匪投鞑的罪名,也就他们这里喊喊,真要做实了,那破钞的银钱和心机可就不值当了。
现在听着徐三才言语,高进才算明白,这徐三才的祖父是徐家三房太爷的私生子,入不得族谱,才被赶到河口堡这穷乡僻壤来安身,真要算起辈分来,还当真是徐通的子侄辈。
成果不成想,犯了高进这等大虫,还想着拿徐家的名头做筏,徐通此时倒是比高进更想弄死这徐三才了,只不过这席间方才还宴饮甚欢,倒是不好等闲见血光,总得给高进留几分面子。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老爷?”
徐通的神采垮了垮,但也没说甚么,只是强笑道,“那也好,有范大掌柜提点,贤侄你但是赚大了。”
想清楚这此中枢纽的徐通也不由暗叹高进办事的老辣,浑然滴水不漏,这较着是被高进诽谤为贼人的三家大户,还得他去给高进扫尾。
面对奉上门的银钱,徐通自是不客气地收下了,恰好神木县那边也需求办理下,几十两足矣,这二百两还剩下很多,“既是堡中大户,想来家中人丁也很多,这斩草不除根……”
出了河口堡,一向跟在徐通身后的徐刚忍不住问道,“老爷,今后我们还要对于这位高……”
徐三才直接被一脚踹了个跟头,脑袋撞到桌角上,额头顿时破了道大口儿,血汨汨地流得满脸都是,他本觉得找到了活命的救星,却想不到徐通这位本家的叔叔压根就不熟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