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高进上位,要坐这河口堡百户的位子,对徐通他们这些本地军将来讲,天然不肯意,高进固然出世在河口堡,可还是他们眼中的外人,更何况高家是神木卫这边浙兵里的俊彦,高进一旦起势,难保神木卫下其他浙兵家里的后辈就会去投奔他。
高冲当年在高丽疆场上立的功绩不小,可还是遭到了架空,当年张贵能挤掉高冲,当上河口堡百户,还不是神木卫里有大人物要敲打高冲,本来高冲如果服软,一定不能官复原职,可他性子倒倔,干脆解甲归田去跑商了。
步队里,徐通阴着脸,河口堡里报功的文书已经到了神木县,批示使大人那边明显也早晓得有这么一出,他就是想不来这趟也不可。
范勇和边上的官军扳话起来,他见那班头批示手底下的青壮,如臂教唆,不由大为猎奇,他之前也就见过县城里富朱紫家起大宅的时候,请的大匠才有这般阵容,手底放学徒个个听话。
“哦,那高进现在可怖么,连徐千户你……”
范勇在城门里歇息,正看着这些青壮们是如何干活,也不由啧啧称奇,要晓得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却想不到河口堡这等乡间处所,这做工的也这般有端方讲究。
和马巢一问一答间,范勇自到了高府,比起哪怕成了废墟也能见范围的百户府,高府倒是显得浅显很多,不过范勇不敢怠慢,这位高爷不是俗人,不然哪能被自家主子这般正视。
“老哥,那位班头是那里的大匠?”
范勇看着那些官军一板一眼地上前牵马,带他进了堡寨,也是不由四周打量起来,他是范秀安的亲信,只不过当初被留在绥德州照看财产,这趟才被范秀安带出来,被提早派来和高进报信。
只是这些枢纽,范秀安是不会去提示徐通的,毕竟他要和高进合作,高进和徐通这个下属闹得越僵,他这其中间说合的人才越有代价不是。
“小人范勇,见太高爷,我家让我过来,确切是有动静要禀告高爷!”
“这四周都是我亲信,你不必顾忌,直接说吧!”
就在范勇还想闲谈几句的时候,只见马巢仓促到了,朝他道,“你随我走吧,高爷要见你!”因而范勇便只能跟着马巢而去,路上看到那被拆了大半的原百户府,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听着徐通唠叨高进不懂端方,范秀安倒是笑而不语,他算是看出来了,本身身边这位神木堡的千户当真就是个色厉内荏之徒,他如果真有胆魄敲打高进,何需带那么多仆人全部武装撑场面,只带几个侍从就行了,莫非高进还敢动他不成。
“徐千户,你这是何必呢?”
麾下俄然冒出这么个刁悍之徒,徐通这个做下属的那里能够安然处之,这趟他亲身来河口堡勘验首级,点齐了府里的仆人,满身披挂,说穿了便是要向高进请愿,让这个小儿晓得他的短长。
“可我看这些干活的个个都对他畏敬有加,还觉得是那里的大匠呢!”
反倒是同业的范秀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浑然不在乎这糟糕的门路,徐通部下仆人要珍惜马匹,可他是绥德商帮的七大掌柜之一,天然不缺好马,更加不消满身重甲去显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