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都城东坊的枕玉楼中,红粉布阵,歌乐燕舞,一派旖旎风景。
江苒听着鸣鸾和她们唇枪舌剑,心中微微一凛:听徐九话中之意,竟是有恃无恐,莫非她手中另有甚么决定性的证据?
江苒看了鸣叶一眼,鸣叶代她答道:“我家女人并不识得这位女人。”
本来徐九女人的闺名叫兰芷。徐兰芷瞥了江苒一眼:“你们猜猜,她是谁?”
徐兰芷摇了点头:“她姓郭。”
谢冕啧啧道:“没想到你胆量那么大,连陛下都敢蒙骗。”想到他当时逼问江苒时,无从动手的景象,不由牙痒痒的,“那女人当真骗得我好苦啊。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这么风趣的女人了。”
鸣叶颤声道:“徐女人,话可不能胡说。”
谢冕不置可否:“请说。”
室内一众女子顿时收回一片惊叫。卫襄听得烦心,命令道:“都给我捆起来丢出去。”
房中少女们惊呼一片,随即就被来人容色所慑,有胆小的少女娇笑着道:“好俊的小郎君,是第一次来这儿吗?”
鸣鸾道:“你们明显晓得我家女人没法本身辩驳,这是硬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吗?婢子虽位卑,不能任我家女人被人这般欺。”
他身后的保护如狼似虎,一拥而入。室内刚被刀光吓住的莺莺燕燕顿时惊作一团,混乱不堪。
“谢五!”卫襄的声音突然峻厉,“你再胡说八道,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江苒面上不露端倪,心却垂垂沉了下去,谢冕的提示,徐兰芷的倨傲,姓郭,又是这个年纪,来者是谁,已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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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玉楼的护院赶了过来,看到守在门口如狼似虎的保护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
谢冕大奇:“难不成你真看上她了?也是,”他摸了摸下巴道,“这女人的姿色虽算不得上佳,倒也算得上特别。”
谢冕目中闪过一道光:“我觉得你会赶去赵王府。”
卫襄站在原地,马鞭舞动,不时打碎一件家具或一个摆件,望向一样站在原地的谢冕问道:“究竟如何回事?”
平郡王妃在一旁笑道:“皇嫂休要怪她,我倒感觉好玩得紧。我先来猜一猜吧,莫非是徐家十女人?”
少女们应了声“是”,一个穿妃色纱衣,面貌娇媚,身姿婀娜的少女巧笑倩兮地迎了畴昔,□□的双臂如水蛇缠向绝色少年:“高朋请进。”
谢冕微微一笑,公然不再说了,心中不免悄悄惊奇,看卫襄这模样,竟似对个来源不明的女子动了至心。这还真是妙,妙极了。
“我胡说?”徐兰芷嘲笑连连,“我如果胡说,我中间这个郭六又是从那里来的?”
保护们依令而行,很快人都被清理出去。一众女子哭哭啼啼的,模糊还能听到内里传来谢冕笑吟吟的声音:“殿下好大的火气。”然后又是鞭子舞动的声音,家具碎裂的声音,另有乒铃乓啷的碎瓷声。
卫襄神采一变,神采阴沉,马鞭一扬直接挥了出去。谢冕闪身一避,悄悄巧巧地让过马鞭。案几上的杯盘却遭了秧,乒乒乓乓掉下地,碎了一片。
卫襄嘲笑:“只许他在背后对我捅刀子,不准我反击吗?”
谢冕神采自如,啧啧两声:“殿下,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些美人儿,你如何舍得毒手摧花?”来者天然是卫襄。
鸣鸾接口道:“这恰是我家女人想要问徐女人的。空口口语就说我们女人是假的,要我说,徐女人随便找了个不知来源的就说是我们郭家的女人,也太轻易了吧。前次我们在忆江南是获咎了徐女人,徐女人也不至于专门找了这么小我来恶心我们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