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子虚虚罩在她上方,陌生又熟谙的气味不容回绝地充满呼吸间,她的身周,满是他的存在,如波纹泛动的眼眸紧舒展住她,一片深黯。
她亲身扶江苒上了代步的软轿,这才上了来时的肩舆,一前一后往王府外书房而去。
世人纷繁含笑道:“王妃请便。”心中不免惊奇。
这景象,究竟是欢迎人家还是不欢迎?
卫襄心头大悸,眨了眨眼,俄然腾出一只手来,遮住她的眼睛,喃喃道:“苒苒,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待一行人走远,卫襄当即笑嘻嘻地扑了上去:“哥,你如何认出我的?”卫襄从小跟着卫褒厮混,普通很少端庄地叫他“皇兄”。
她赶紧拜倒施礼。
园中菊圃姹紫嫣红、花开恰好,金色的“高山流水”,大红的“蟹爪”,乌黑的“瑶台玉凤”,浅碧的“绿水秋波”,雍容的“墨牡丹”,双色的“二乔”……无数宝贵菊花盛开,直看得世人啧啧称奇。
江苒表示鸣叶借口旅途劳累,婉拒了赵氏请她插手赏菊宴的邀约。
一梦黑甜。
她僵住,停下行动,惊奇不定地扭头看向他。乌溜溜的眸子如琉璃般清澈透明,倒映出他的影子。
江苒狼狈地坐起家,低头不敢看他,是以没有看到卫襄红透的耳根。她悄悄问:“人走了?”
中间已有王府的嬷嬷含笑先容道:“六蜜斯,这位是王妃。”
江苒惊诧昂首:“你不是承诺过……”
“我哥问你的身份,我奉告他你是我的侍妾。”卫襄淡淡道。
她蓦地展开眼,发明卫襄坐在床边,苗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她脸上。
“谁家丫环像你这么趾高气昂的?”卫褒嫌弃地抵住他的肩膀:“离我远点,一身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