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娘。”她谢过老妇人,赧然开口道,“不知大娘这里可有替换衣物?”她身上衣服在大半夜的奔逃中尚未全干,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分外难受。
“可……”金元宝刚想说“陈公子多数已经凶多吉少了”,蓦地瞥到金豆豆的神采,内心一格登,硬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我另有一事相求。”江苒接过衣服,含笑开口。
她谢过载她过来的李大爷,等李大爷赶着驴车的身影消逝,这才渐渐踱步,挑了个不起眼的堆栈要了一间房间。
金元宝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姐,你看这是甚么?”
“咦?”他跳了起来,“这里的足迹……”刚下过雨,地上泥泞不堪,一个个足迹印在泥地里分外清楚。
江苒勉强保持复苏,不动声色地挣开对方,这才看清伸出援手的是一个十六七岁儒生打扮的少年。
金豆豆低下头看向空中,神采凝重起来。
她谨慎地溜下树,更加谨慎地倒踩着先前她奔入林中时的足迹,向金元宝的相反方向而去。
江苒瞳孔微缩。胡四蜜斯,她如何会在这里?
也只能如此了。江苒心中轻叹,谢太小二。
身后俄然伸出一双手,扶住了她,然后一个暖和年青的声声响起:“小哥,你可还好?”
金豆豆道:“我去找一找陈公子。”
老迈爷出去干活了,开门的是老妇人,见江苒服饰富丽却描述狼狈,不由吓了一跳。
黑衣刺客搜索一圈,看着地上的足迹,思考半晌,昂首一棵棵树搜索过来,垂垂离江苒藏身的大树越来越靠近。
小二却俄然“咦”了一声,“你脸如何这么红,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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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谨慎,耳坠她是把蓝宝石拆下后,用剩下的赤金跟村民换的碎银和铜板。村民能有多少家底,耳坠几近连一半代价都没有换到。
江苒道:“大娘帮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这点又算得了甚么?”
“女人请说。”
“这衣服你不能顿时去当,需隔起码旬日以上,大娘能够允我?”她不敢必定谢冕的人另有那晚的刺客会不会持续搜索她,但有十天的时候,应当充足她回到卢州了。
之以是呈现在集镇上,是因为她探听到这个集镇有车马行能雇车。江苒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身子又弱,单独一人底子不成能走回卢州。
小二看着她欲言又止。
江苒眼睛红红的:“大娘,我和家人遭贼失散了,我好不轻易逃出来,请帮帮我。”
“这有何难?”老妇人还当是甚么难堪的前提呢,听到这个,一口应下,很快进屋找了一身洁净的粗布衣服出来。
她怀中另有一支点翠金步摇、一对虾须镯,更不敢拿出来,就怕露了形迹,被谢冕的部下追踪而来。
她苦笑了下,向小二道:“劳烦小二哥帮我请个大夫来。”
江苒这才将步摇收起,略微活动一下生硬的身子。湿冷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秋风吹过,她激灵灵地打了个暗斗。
好不轻易逃脱,好不轻易活下来,她要回家,谁也别想反对她!
闻言,江苒反手试了试本身的额温,手却和额温普通烫,底子试不出。
江苒察言观色,明白过来,赶紧道:“我不白要你的衣裳,就拿我身上这身换吧。”她这一身送到当铺,如何也能值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