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甚么?透过手指的裂缝,江苒看到他垂垂暗下来的眼眸,俄然没胆量问出口了。
江苒心神不宁地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上,脑袋悄悄靠着粗粗的绳索,回绝了鸣叶帮她推秋千。
痒痒的仿佛羽毛拂过。毛毛的感受从内心爬过,江苒如被火灼,忙不迭地松了手。卫襄却不放过她,俯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男孩身穿碧色镶襕边府绸深衣,项戴着八宝璎珞项圈,明珠坠发、玉带环腰,白白胖胖的,生得非常圆润敬爱,只可惜一双大大的眼睛暴露不善的光芒,透着几分戾气。
少女站在男孩身后仅半步处,一身规端方矩的天青色素面襦裙,满身高低不戴一点金饰,未施脂粉,却生得眉似笼烟、眼颦秋水,娇娇弱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苒苒……”他悄悄唤道,呼吸粗重、目光缠绵,嘶哑的嗓音和顺旖旎。
卫襄的神采沉了下来。
丫环笑得比他更狂傲:“我是谁?我是经验你的人。”
江苒大惊,刚要挣扎,卫襄薄唇凑到她耳边,悄悄道:“别动,有人在看。”
他差点忍不住。
她猝不及防,慌乱地去抓两边的绳索,已经来不及。全部身子从秋千上飞了出去,狠狠坠落在地。
在帮卫襄上药时却遭到了费事。
“欺负女孩子,至公子真是好大威风!”门口俄然响起一声古怪的尖细嗓音,听得人汗毛竖起。男孩转头,看到院门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疏眉细目,肤色微黄的丫环。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手肘、掌心各处传来,她疼得眼泪差点流出,一时竟爬不起来。
江苒扶着鸣叶回过甚,看到身后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十岁摆布的男孩子,一个十六七岁、打扮素净的少女。
鸣叶大惊失容,赶紧拦在江苒面前,男孩一拳就落在她小腹上。鸣叶“哎哟”一声,疼得弯下腰来,神采都变了。
好久,江苒缓缓吐出一口气,悄悄道:“感谢。”不管过程有多尴尬,卫襄毕竟是一番美意,她不能不识好歹。
她是被脸上非常的触感惊醒的。仿佛有甚么东西在一下下戳着她的面庞。
男孩大怒:“不就是个郭家不待见的哑巴吗?来投奔父王的败落户,父王会为了她指责我?”
男孩被唬了一跳,随即神采更怒,跳起来道:“好啊,你敢这么看小爷?小爷不但要推你,还要打你,看父王是帮你还是帮我?”说罢,他竟然当真冲上来,举拳要打。
“你没事吧?至公子只是想和你开个打趣,他不是成心的。”身后传来一管怯生生的声音,又有些抱怨隧道,“至公子,你手太重了。”
一梦黑甜。
他闭了闭眼,方才的旖旎景象宛在面前:她在他身下,芳香柔嫩、甜美可儿;手中的玉臂柔滑细致;掌心的睫毛悄悄挠着他的手心,那□□如虫蚁爬过,一向延长到心底。
男孩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如何怪得了我?谁叫她是个不顶用的,跟稻草人似的,悄悄一推就摔了。”
男孩第二拳又冲着江苒而来。江苒膝盖受伤,底子挪动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拳头越来越近。
江苒身上一轻。卫襄起家,整了整被压乱的衣衿,垂眸不屑道:“瞧你吓的,脸都白了。”
“究竟如何回事?”她问。为甚么要用心做出亲热的模样给人看?不问清楚,这类事再来个几次,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