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挑眉：“何故见得？”
钟唯唯将手从吕纯掌中抽出：“多谢朱紫体贴，下官未曾抱病，而是天生如此。”
吕纯哈哈大笑：“陛下这是妒忌了吗？是臣妾慢待了陛下。茶叶来了，陛下要尝一尝吗？”
钟唯唯立时认出这是苍山之巅，云海深处那棵千大哥茶树的味道。
送给重华的茶叶被装在经心制作的雕金龙纹茶盒里，盖子才翻开，淡淡的暗香味儿就流了出来。
吕纯热忱道：“那可不可，女子手足寒凉，是有宫寒气虚不敷之症，应当当真保养才是。
重华低着头冲茶、点茶、分茶，吕纯连声赞叹：“陛下好茶技！刚才幻出来的是渔舟唱晚图吗？请陛下恩准，臣妾也想为您分茶呢。”
韦氏、吕氏作为耐久把持后位的两大师族，女儿比儿子还要金贵，养出来的女儿都非常出众，琴棋书画、茶道花道、针黹女红、经史子集，就没有不精通的。
钟唯唯跟着跪下去，以头触地，一言不发。
先是脂粉不施，以旧衣迎驾，表示未曾窥测圣驾。
女史依言去寻吕纯身边的近侍宫人探听，吕纯问道：“甚么事？”
重华道：“聪明与否是天生的，莫非朕说不喜好，你就立时能变得笨拙了？”
吕纯抿唇浅笑：“在家时长辈也曾如许说臣妾。”
赵雄图担忧地朝她看过来，钟唯唯只当没有瞥见，安静地走到几案后坐下，静等叮咛。
吕纯握住钟唯唯的手，笑言：“看钟彤史就晓得了呀。当初先帝曾当侧重臣的面夸她聪明多才，操行端方，亲封她为六品起居郎，做了我郦国建朝以来的第一名外朝女官，可见她是真的聪明。
重华恍若未闻，吕纯笑道：“传闻钟彤史精于茶道，彻夜机会恰好，不如请你发挥手脚，为陛下烹制茶汤吧。我也厚着脸皮蹭一杯喝喝。”
“谨遵圣命，只是陛下不要嫌臣妾粗笨啊。”
宫人回话：“钟彤史在记录内廷起居注呢，问陛下和朱紫变幻出来的汤花是甚么模样的。奴婢已经奉告女史了。”
重华睫毛一颤，表情郁卒地将茶碗一推，淡淡隧道：“天气不早，该安息了。”
吕纯是个聪明人，起码要比韦柔聪明很多。
“朱紫谬赞。”钟唯唯半垂了眼，唇角带着浅淡的笑容，只当本身是个真正的局外人罢了。
吕纯叮咛了宫人几句，笑眯眯地在重华身边坐下来。
又听重华道：“让钟唯唯出去服侍。”
吕纯就奖饰钟唯唯：“钟彤史真是失职，详确入微。”
吕纯抱愧地看一眼钟唯唯，顺手去拿之前被重华拿走的那只银茶盒：“钟彤史去外间试茶吧，我让人给你筹办茶具。”
重华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小狐狸。”
钟唯唯还没来得及回绝，又听重华不耐烦隧道：“你彻夜是阿谀朕呢，还是要阿谀她？不准给她！”
<!--章节内容开端-->重华将银茶盒放到身边的案几上，暖和地谛视着吕纯：“既然如此，就把你要献给朕的好茶拿上来。”
招手叫女史过来：“去问问吕朱紫刚才变幻出来的汤花是甚么图？”
宫人悄悄翻开殿门，将各色精彩的茶具一一送入此中，又有人捧了生好炭火的白釉风炉入内。
吕纯低呼一声：“彤史的手怎会如此冰冷？是抱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