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晓得他这是要听她解释,便将过往一一到来,苦笑道:“就这么回事,我和阿袤被父执冒死送出都城,幸运逃得一条性命,从未想过要回到这里,但命就是如许生的,它不由我。
两大颗眼泪从钟唯唯的眼睛里滚落下来,但是她想的,只是与他并肩而立,地老天荒。
她低下头,从脖子上取下那块青玉凤佩,有些沉沦地用指尖摸了摸,双手举起,要还给重华:“叛臣逆贼之女,恐怕是配不上这个的,我把它还给陛下吧。”
重华盘膝坐在窗下的坐榻上,脸看着窗外的老梅树,一手放在膝盖上,天然垂落,身姿端方,但是面无神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钟唯唯深吸一口气,大步往清心殿望梅轩而去。
能够了解。
钟唯唯看侧重华的背影,眼酸想堕泪,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
明显她现在的身份,是分歧适再做大司茶了。钟唯唯冷静地把腰间的鱼袋取下来,再将紫色的大司茶官服脱下,整整齐齐叠好,推到重华面前。
通传到第三遍,重华才回过甚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终究想起另有端方要守了。”
她本想叫小棠去取来,俄然想起小棠已经被她留在大长公主府照顾钟袤了,便向重华告了个罪:“请陛下稍等,我去去就来。”
钟唯唯难堪了,她实在想不出来还要如何办了。她绞尽脑汁地想,终究想起了那顶精工细作的凤冠。
安设好钟袤,钟唯唯诚恳巴交地跟侧重华回了皇宫。
穿戴红色的里袍缓慢地走出去,不顾宫人侧目,一口气冲回寝殿中,在柜子深处谨慎捧出装了凤冠的盒子,忍住心伤和眼泪,再谨慎翼翼地捧归去。
重华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要说的,就只要这些?”
钟唯唯非常当真地想了又想,悄悄点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没有任何坦白。”
先是钟袤莫名消逝,中了昆仑殿的毒手被丢在药王庙外,被钟欣然送到司茶署外掀起大波浪,然后一群御史吃饱了饭没处所使力量谋事儿,好不轻易回到宫中,另有一个不费心的娘等着挑刺。
不知重华和韦太后都说了些甚么,半盏茶的工夫不到,韦太后就败退了。
她没有再持续往下说,有些艰巨地笑了笑,诚恳诚意隧道:“是我的错,不该坦白本身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