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正色道：“你不是为了逢迎朕才说了谎话？秋泽倘若真的叛国，朕虽爱重秋茗，却也不至于如此胡涂。”
大长公主明白过来，长叹一声：“我晓得你顾忌甚么，但秋氏姐弟不是会被仇恨迷了心智的人，秋茗对陛下热诚一片，她若为后，比其别人好太多，等她坐稳后位，便是我们肃除韦氏、吕氏的最好机会。只是委曲你了。”
大长公主把脸转开：“素仙已经故去三十年了吧？”
护国大长公主责怪隧道：“本日天气已晚，就算是要自首，也要留个时候给人回家去安排一下才好。人在我那边，你还怕会出事么？”
大长公主停下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冷哼：“是么？因为本宫高不成攀，以是这些年来，你一向避着本宫？”
大长公主和川离一前一后往外走，见川离老是谨慎翼翼掉队她两步远的间隔，不由叹了口气：“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还是这么计算。”
川离讳莫如深，看了一眼皇宫地点的方向。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川离打了个激灵，跪在重华面前沉声道：“陛下，老臣有罪，甘心受罚。”
川离垂了眼，重重叩首：“就是如许的。以是老臣才会在得知钟唯唯就是秋泽之女时，各式禁止，怕的就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大长公主颤巍巍地往外走，叫上川离：“你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重华就问川离：“若要昭雪，便要你出来认罪，你可想好了？”
川离眼里暴露破釜沉舟般的神采，大声道：“回陛下的话，老臣以项上人头包管，秋泽并没有叛国，他只是获咎了杨达、吕氏，才会晤疑于陛下。”
川离道：“这件事，秋泽的确冤枉，但也不是完整冤枉，他碰了不该碰的人和事。我的确不是惊骇真宗的威胁与杨达的勒迫，更不怕吕氏的小行动，我只是承诺了神宗天子一件事，哪怕是死，也要终其平生去做好这件事。”
川离明白过来，天子陛下不见得就是信赖了刺客的供词，要借机拿捏他才是真的。
川离把心一横，大声道：“当年，秋泽一案，是老臣并别的杨达等人同审的，此中诸多疑点，只是不知为何，真宗天子与杨达非得置其于死地不成。又有韦氏、吕氏滋扰，老臣为了不让妻儿弟子遭到连累，昧着知己做了悔怨事。”
“韦氏、吕氏实在是国之毒疮，皇兄当年之以是会下这盘棋，恰是为了割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