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董瑜揉揉眼睛,想要出声号召,却见那人朝他摆摆手,敏捷消逝在大小坟茔当中。
秋袤看上去有些委靡不振,钟唯唯担忧他是没有病愈,便摸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畅?”
秋袤点头:“明天夜里我睡着,有人往我嘴里塞了药,我觉着仿佛是大师兄。”
这话说得又比明天要清楚了很多,显见是好转很多了。
董瑜俄然感觉不对,敏捷转头张望,看到在层层叠叠的坟包以后,站着一个穿了红色袍子的人。
几十口棺材顺次放着,只等起了冤死的秋氏族人遗骨,便收殓装棺。
别的另有一件事,她的另一个大师兄,秋泽的嫡传弟子李洪曾经带人去劫狱,失利身亡,祸及家属。
钟袤憋了好久,憋出一句:“阿爹,阿娘,儿子长大了,会好好照顾阿姐。”说完以后,他放声大哭起来。
她把重华的圣旨扑灭,烧化在秋泽伉俪俩的坟前,低声道:“阿爹,阿娘,臭名已去,你们能够放心了。”
陈少明耷拉着肩膀,带着背上的伤口,冷静无声地去了。
那人的袍脚衣袖顶风招展,仿佛随时都会飞起,他沉默地看着这边,目光落在钟唯唯姐弟二人身上。
过了会儿,知客僧带着人来上素斋,董瑜第一个伸手去接饭,被简五一筷子抽在手上:“你敢和阿唯抢?”
简五等人看不下去,便去取了祭奠等物安排祭奠,等待姐弟二人安静下来。
见陈少明和简五闹得实在不像话,董瑜赶陈少明走:“明天是阿唯的大日子,别为了这个闹得不欢畅。我们返来今后得聚聚,你去经心整治一桌宴席,再把南小乔他们几个叫上,等我们返来喝酒说话。”
董瑜一瞧,这姑奶奶竟然还没有,便叫屈:“姑奶奶,我和谁抢也不敢和你抢。你心疼某小我就明说好了,何必拿我撒气。”
在新的坟场还未找好之前,这些棺木都要送到四周的铁头寺去存放起来,再做几场法事化解戾气。
董瑜差点没抓狂:“我服你了,我给你作揖,再不管你俩的事了,成么?”
简五道:“幸亏我早有安排,在这寺里提早定了洁净的禅房和好斋饭,都坐下来吃吃洗洗歇息吧。”
寒云叹着气,指导两座土坟给钟袤看:“这就是你父母双亲的墓,我们几个悄悄凑了钱,想给他们一点好装裹都不可,只好作了标记。前次你阿姐返来,我悄悄带她来看过,你倒是第一次来吧。”
董瑜和简五同时歇声,冷静用饭,算是安生下来。
简五瞅了他一眼,甚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