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退又撞到立于那一侧的凤仙身上,凤仙目露薄怒,不待傅俊奕回身看她便抬足一踹,将毫无防备的傅俊奕踹倒蒲伏于堂中。
沈夫人突然目睹傅俊奕之事,气得胸口痛,早早地回房卧床疗养,是以裴尚食回宫之前相见道别的仅沈瀚一人。
“别瞎扯。”凤仙当即否定。见蒖蒖不依不饶地持续诘问,踟躇再三,才低声奉告她:“写手札的人,是赵怀玉赵公子。”
冯婧听她似有责怪之意,不由有些忐忑,还在深思本身与众浑家是否行动恰当,此番惩戒探花郎,会否扳连尚食遭到天子惩罚,却又听裴尚食悠悠叹道:“可惜,可惜,这擀面杖,是老身经心遴选的木料制成,被你们胡乱拿去掸人衣裳,今后还能用么?”
天子常日不问慈福宫人事,太后一样也很少过问大内之事,一贯对天子身边人礼待有加,此番竟然请宫正传话,可见太后这回委实看不扎眼,只是碍于官家面子,不好出面惩戒。
沈瀚愠道:“自家女儿,老夫岂能不体贴?傅俊奕之事,若你们事前得知,大可先奉告我,老夫自有主张。而你们在婚礼大将他所作所为公诸于众,此事必将传遍都城,会使柔冉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嗯,他是个很好的人。"凤仙随之必定,言罢俄然拈起信笺,递至灯边,让灯火舔舐那页纸,待燃烧殆尽,手指一松,任火焰缭绕的最后一点白纸飘然坠地,化作黑蝶。
“挑选公诸于众的是令爱。"裴尚食沉着地说出这一究竟,“她事前得知本相,没有转告参政,倒是悉心摆设,让云莺歌假扮新人,一则是想吓傅俊奕暴露马脚,让满座来宾作个见证,二则,也是心知肚明,若先奉告参政,参政为招个探花郎做半子快婿,说不定会将此事压下去,当作未曾产生,仍将她嫁给那有虎狼之心之人。"
“你本日与他叙谈了?”蒖蒖问凤仙。
莺歌回顾,见说话的是冯婧。她本来在后厨带着众浑家筹办宴席,厥后听到堂中喧闹,沈夫人又派人告诉喜宴停息,冯婧便与几位浑家也来到堂中一探究竟,目睹了傅俊奕现形的气象。
莺歌接过,扬起那木杖重重击在傅俊奕背上,把正欲爬起来的探花郎再次击趴下。傅俊奕一声哀嚎,见莺歌再次举杖,也来不及站起,便抱着头滚向一边。莺歌又朝他所避处击去,想起前尘旧事,以及他刚才不知改过、诡计反诬的景象,莺歌悲忿之极,红着双眼高举木杖一下一下当众重击那负心人。
傅俊奕扬首看她,想柔声唤她一声,再好生利用,岂知“莺”字甫出口一记雪亮的耳光即劈面而来,落在他脸上击出的声响格外清脆。一瞬的寂静后堂中人纷繁鼓掌,笑着朝甩出耳光的莺歌扬声道好。
蒖蒖与她同住一室,夜间蒖蒖返来时见凤仙背对着她正在就着房中如豆灯光看着甚么。蒖蒖悄无生息地走到她身后,发明凤仙在看的是一页信笺,一时孩童鼓起,将那信笺快速自凤仙手中抽出,笑道:“谁给姐姐寄手札了?”
傅俊奕一时候不知如何是好,只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呆呆地盯着莺歌。莺歌抬手欲再打他另一侧,却听身后有一女子温言劝止:“别打他脸了……细心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