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有个不情之请。”铜雀侧身伸脱手掌,做出请看的姿式,请小鲛女看腾格斯怀里抱着的建文。小鲛女灵动的眼睛朝着建文扫了下,又笑起来,说道:“我明白老先生的意义,这位公子看来身受重伤,但是想请我家七杀大报酬他治伤?但是,七杀大人已多年只杀不救,我看各位还是断了动机为好。”
“怪哉怪哉,竟然是水母!是会发光的水母!”
铜雀浅笑动手捻髯毛说道:“你这番鬼倒是个极聪明的,阿夏号是全部南海女人最多的地点,脂粉香气顺着海风能够传出很远。闻香鱼对脂粉香非常敏感,我将它挂在船头龙嘴里,恰是靠着它的嗅觉,给建文公子唆使方向的。
城镇中间主船上俄然收回连续串爆炸声,腾格斯吓得差点把怀里的建文扔进海里,七里不由自主做出防备姿势,唯有铜雀哈哈大笑道:“众位切莫严峻,这不是在开炮,此乃阿夏号常例,凡是有远客至,必会开释焰火表示欢迎之意。”
围观人群传闻女婢长来了,都各自散去。只见八名头戴金冠,身穿金黄色抹胸筒裙的窈窕女子朝他们走来。这些女子肤色略深,五官具有南洋女子特性,从服饰和长相上看像是扶南人。女子们走到世人面前扇形排开,双手合十低头施礼。
铜雀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说道:“公子如果猎奇,可来船边向水下看看。”没等建文说句话,腾格斯抱着他急吼吼地跑到船舷,七里和哈罗德也跑到船舷中间,扶着雕栏向下看。这一群人好似乡间进城的土包子,急着想搞清楚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哼!提督大人真是睿智非常。”建文把夸他的话咽归去,逗他说:“《三国志浅显演义》的平话里,曹孟德攻打江东也曾在赤壁把船队用铁链连起来,可谓科尔沁海军的老祖宗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大明海军也不是你们敌手呢。”
她刚要回嘴,只见建文固然因受伤面带病容,端倪间竟非常严肃,不由被震慑住。只听建文又说道:“你虽为女婢长,不过是戋戋一介侍从。我自小见过的侍从何止千万,哪曾见过侍从替主子做主,回绝客人拜请的?我等身为客人,天然和七杀大人职位对等,要说话也是和七杀大人亲身对话。伤治与不治,礼收与不收,都要面见七杀大人,请他亲身定夺。如果让天下人晓得,名扬南海的七杀大人,本来万事都要靠个女婢长越俎代庖,岂不是要遭人嘲笑?”
铜雀还要答话,只听背后有人朗声说道:“我只传闻七杀是和贪狼、破军齐名的大海盗,如何竟不敢见人?贪狼虽说凶暴残暴,我们和他几番比武,也敬他算是光亮磊落。七杀既然与贪狼齐名,我也觉得他是个顶天登时的豪杰子,给不给治伤都罢了,只是躲在和顺乡里不敢以真脸孔见人,实在好笑。”
青龙船又走了一阵,四周变得更加热烈。有些屋子里传出音乐声,模糊约约能看到有女子跳舞,另有男女推杯换盏调笑的声音。另有的屋子里则能够听很多男人的呼喊声,仔谛听来,仿佛是很多人正聚在一起打赌。小小一座浮游市镇,竟然堆积了成千上万人,四周人声鼎沸,繁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