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马刀从刀身中间被光滑地斩开,刀头在空中转了两圈,扎在船面上。判官郎君感到一阵酷寒重新顶掠过,扎着头发的布条被堵截,头发再次狼藉开。他的身材不由得向前一倾,半跪在地上。
宝船上的明军明显看出他的企图,产生一阵骚动。郑提督从太师椅的扶手上抬起手挥了一下,身边侍立的三十六名大汉将军“噢”地承诺一声,一个个端着系有豹尾的画戟从木制楼梯高低来。
判官郎君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向身后伸手索要新的斩马刀,手却抓空了,并没有亲兵递上新的刀来。他转头看去,只见船面上都是明军,四名亲兵早都被杀,楼梯上站满了缘梯而上的仇敌。宝船下的厮杀声也少了很多。他站起来,将手上的血在裤子上蹭了蹭,举目了望,明军水阵已然变阵,从环形防备变成了散开接战模样。本身的船队遭到几倍仇敌围攻,划桨船还剩下三艘在抵当,走蛟船上的船面也被明军占有。
一名哨探分开堵在楼梯口的官兵跑出去,他看到满地的鲜血断肢略微呆了一下,随即屈膝跪倒禀道:“蓬莱的主力船队和我军核心开端交兵了!”
判官郎君从郑提督并不算特别高大的身躯处,感遭到了惊骇,这惊骇当年令他臣服于破军的剑下。他大吼一声,挺着斩马刀朝郑提督冲来。
判官郎君又连砍了两名大汉将军,在砍到第八名时,手中刀竟然砍不动了。本来,这些大汉将军满身铠甲都是精铁冷锻打造,极其坚毅,斩马刀连砍三人后刀刃早尽是缺口不堪利用。判官郎君背后插的刀用光了,他只好对身后跟进的亲兵喊道:“把你的刀给我!”亲兵将刀给他,他又连着杀死4、五名大汉将军,刀再次不堪利用,只好又一次管身后亲兵要。
鲜血从手腕被堵截的处所喷出来,可判官郎君并不感觉疼痛,他身上有太多处所受伤,浑身高低没有不痛的处所,断手的伤痛反而不那么较着了。
少年再次扣动扳机,火铳又持续两次放射出火焰,两发铅弹朝着郑提督射来。郑提督双袖一振,连离他比来的侍从也没看清他的行动,两枚铅弹被切成四瓣,带着炽热的烟气滚落在地。
郑提督还保持着之前双剑朝下的姿式,仿佛从未动过。他仍然用冷眼看着判官郎君,仿佛并不急于杀死对方。他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仿佛是要敌手站起来再打,判官郎君感到前所未有的欺侮。
等他一步步走上楼梯,将三十六名大汉将军或者杀死,或者砍伤,浑身高低都被鲜血染红了。这鲜血既有仇敌的,也有他本身的,他的左腿上中了两戟,右边肋骨仿佛被打断一根,肩部也被刺伤。
木制楼梯从中段以上直到顶端的楼梯口,躺满了大汉将军的尸身,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楼梯向下贱。楼梯口也被鲜血渗入了,判官郎君感到双脚上面都是黏答答的,血腥气直钻进鼻孔里,惹得鼻腔发痒。
他落到间隔海面几尺的处所时,青龙船恰好驶到。一条蒙古大汉振动背上一对小小的飞鱼翅膀跳起,正抱住落下的判官郎君,然后将他悄悄放下。中间有个金发碧眼的西洋男人,从速在满身高低几十个口袋里翻出草药,给判官郎君的断腕处敷上,又找到洁净布条给他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