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董夫人问起董藏月对阿雾的观点,董藏月涓滴不粉饰她对阿雾的赏识。
不过阿雾并没见过董藏月,本日一见,少不得细细打量。只见董藏月不过一袭布裙,不过涓滴不掩其风华。她的面貌只能算清秀,但胜在一身的端庄雅丽,周身的光风霁月之度,掩也掩也不住。阿雾觉得,便是那些自认身份崇高的百年世家出来的大师闺秀也一定有董藏月的气度。
阿雾前辈子就晓得董藏月的,固然董藏月人如其名,藏慧守分,但阿雾也拜读过她的诗集,眼界开阔,才华纵横,不输男人,就这一点,连阿雾都甘拜下风。
但现在荣府的景象谁都不看好,崔氏看得起的堪做宗妇的世家女人,谁家肯将人嫁出去。即便有大着胆量想攀上荣三老爷这亲家的,崔氏又看不上那女人,因为她们同唐音的才貌和家世比起来相去太远,她感觉太委曲荣玠了。
“这位荣女人仪态绝佳,是我仅见的第一人。我固然看不见她,可听她进门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之声,就能听出来。”
阿雾跟着崔氏学了崔绣,固然女红做得少,但毫不能算差,两小我小小聊了一阵子,就自但是然地过渡到了诗词文章上头。
阿雾心想,若紫扇见了董藏月,大抵才会晓得甚么才叫做真正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荣三老爷和崔氏因为恭敬董大儒,拖了媒人去提亲不说,又亲身去了白鹤院拜见董大儒,阿雾多日不见荣玠,又晓得这回必定能瞥见将来大嫂,是以也闹着跟了去。
“你别看祖母目盲,但鼻子、耳朵比你们可就灵多了。每个女子都自带一股女儿香,以是我即便眼盲,也能等闲辩白出谁是谁来,比你们的眼睛还准。这位荣女人一进门,我就闻见了她的香气。令民气旷神怡,闻之忘俗。如冬之嗅梅,夏之闻荷,皆是万花丛里最傲岸的一种。”凡是有这类香气的女子必定面貌绝丽,多年前董夫人曾在另一名绝色才子的身上闻到过近似的香气。香味固然分歧,但皆是傲然之味。
董夫人听阿雾的步子,每一步落脚的声音都几近相称,那是每一步间隔都切确分歧才气达到的,这必定是颠末耐久练习的。并且她的脚步声流利而有韵律,毫不是决计而为,这类仪态想必已经深切其骨髓了。
要晓得如果阿雾人不但美得超凡脱俗,还更兼才调出众,那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了。
阿雾内心暗自点头,别的才女若同人发言,恨不能三句不离她的本事,比方荣五,但董藏月分歧,先考虑的是对方。
阿雾也抿嘴笑了笑,“大哥这下再也不会说我是小南瓜了吧。”实在当时荣玠和荣珢讽刺阿雾,是要说她是矮冬瓜的,但是如许太伤人,毕竟是本身最心疼的mm,就喜好开她打趣说她是小南瓜。
而衣物摩擦声的低敛和韵律也说了然这位荣女人的教养和仪态皆是绝佳。
“照这么看来,你祖父为你保的这桩婚事不错,且非论玠哥儿本身才调操行都堪配你,便是你将来婆婆也是个暖和讲理之人。我本来还担忧你的这位小姑子难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董夫人悄悄拍了拍董藏月的手。
这位董女人,固然出身不显,又显得有些命苦,但董大儒的身份职位超然物外,如此董藏月和唐音没有可比之处,也就不消比了,本就是两种分歧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