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阿雾的婚事体贴的人可不止荣家这一家子,阿雾的另一个哥哥也体贴得不得了。不过几日工夫,阿雾就得了紫砚送来的信,顾廷易约她在璀记见面。
“照这么看来,你祖父为你保的这桩婚事不错,且非论玠哥儿本身才调操行都堪配你,便是你将来婆婆也是个暖和讲理之人。我本来还担忧你的这位小姑子难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董夫人悄悄拍了拍董藏月的手。
董藏月笑道:“祖母向来不是等闲下判定的人,如何会感觉阿雾难相处?”
“这位荣女人仪态绝佳,是我仅见的第一人。我固然看不见她,可听她进门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之声,就能听出来。”
这位董女人,固然出身不显,又显得有些命苦,但董大儒的身份职位超然物外,如此董藏月和唐音没有可比之处,也就不消比了,本就是两种分歧的出身。
为了这事,荣三老爷和崔氏没少操心,倒是荣玠的教员董大儒让人送了封信来,说是成心为荣玠保一桩婚事,恰是董大儒的孙女儿董藏月。董藏月年幼丧父,到十岁上头母亲也去了,一向养在董祢和其夫人膝下,其操行可想而知。
“恰是,恰是。”崔氏夙来倚重阿雾,也想让她多同董藏月打仗打仗,看看究竟是个甚么人物。
阿雾也抿嘴笑了笑,“大哥这下再也不会说我是小南瓜了吧。”实在当时荣玠和荣珢讽刺阿雾,是要说她是矮冬瓜的,但是如许太伤人,毕竟是本身最心疼的mm,就喜好开她打趣说她是小南瓜。
“你别看祖母目盲,但鼻子、耳朵比你们可就灵多了。每个女子都自带一股女儿香,以是我即便眼盲,也能等闲辩白出谁是谁来,比你们的眼睛还准。这位荣女人一进门,我就闻见了她的香气。令民气旷神怡,闻之忘俗。如冬之嗅梅,夏之闻荷,皆是万花丛里最傲岸的一种。”凡是有这类香气的女子必定面貌绝丽,多年前董夫人曾在另一名绝色才子的身上闻到过近似的香气。香味固然分歧,但皆是傲然之味。
荣玠听得父母到来的动静天然要过来拜见,他一进门就让人面前一亮。
崔氏感觉董藏月端庄风雅,有雅有识,非常对劲。
到了白鹤院,董大儒亲身欢迎了荣三老爷和崔氏,便是他见了阿雾,也愣了半晌,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傲。老先生并不是老学究,对于夸姣的人和事,向来都是充满了赏识的兴趣的。
“可如许不能申明她难处啊?”董藏月又问,人前她端庄慎重,可私底下同董夫人相处,又自有一股女儿家的娇态。
想至此,董祢的眼里透暴露一丝悲色。
荣珢的婚事定下后,崔氏就忙于为荣玠和阿雾相看了,固然荣玠是哥哥,本该先订婚,但荣珢和唐音的婚事是事出有因,也没法计算,两家互换庚帖后,荣玠的婚事就更不能再拖了。
但现在荣府的景象谁都不看好,崔氏看得起的堪做宗妇的世家女人,谁家肯将人嫁出去。即便有大着胆量想攀上荣三老爷这亲家的,崔氏又看不上那女人,因为她们同唐音的才貌和家世比起来相去太远,她感觉太委曲荣玠了。
董藏月打量阿雾的同时,阿雾也在打量她。
但两人一席话谈下来,董藏月对阿雾就大大窜改了,只感觉她言之有物,论之有据,并且灵气逼人,天赋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