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姐姐重新沏一杯来。”说着那陌生女子就要接过崔氏手里的茶碗。
现在阿雾又在这个站在崔氏跟前的陌生女子身上看到了当初那匹瘦马的影子。这等女子,固然做闺秀培养,可到底底气不敷,从小要学服侍人的伎俩,若熟谙她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来源。
本来这王氏本不是买来送给荣三爷的,荣三爷可还没阿谁面子。她本是二太太家里买来要送给高官办理的,哪知还没送到,那人就犯了事,贬去了戍边。这匹瘦马也就落下了,前些日子二太太的荣珏被荣珢打了,她恨透了三房,想起这瘦马,又想起常日三房那两伉俪的热乎劲儿,就起了心机,想看看三房的热烈,实在也不是看热烈,而是要看这伉俪俩劳燕分飞的了局。
扬州瘦马说白了,也不过是烟花女子的一种,暗里拿来消遣能够,但是正儿八经地聘作良妾倒是不可的,被御史晓得了,是要上本参奏的。
这边收了琴,有丫头来回话,说太太回屋了。
这些瘦马从小叫人从爹娘手里买过来,山珍海味、穿金戴银地服侍着,养得跟大师闺秀普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延请名师教诲。这也就罢了,也不知他们有些甚么体例,使这般女子内里不知有甚么乾坤,男人乐得吃她们那一套,总之手腕短长得紧。
“让她去吧,太太,我另有话同你说呐。”阿雾撒娇道。不晓得这事上如何崔氏这般分不清轻重,摆布不过是个玩物,固然能够短长些,但总有辖制她的体例。
扬州瘦马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先头两年两伉俪还算和和美美,长公主怀了至公子后,就给卫国公亲身安排了通房。以后两伉俪之间也垂垂淡了。
所谓民气齐,不易折,这如果民气散了,可就都雅了哟。
王氏行了礼自跟着司画退下。
阿雾见状,甚是奇特,起家去了崔氏屋里。
“甚么姨母,别胡说。”崔氏皱皱眉,口气不好地斥责阿雾。
柳叶眉、樱桃口,腰肢纤细,身材窈窕,简朴梳个侧宝髻,斜插了一支白玉喜鹊闹梅簪,暴露一股子闺秀的高雅气儿,让人忍不住道一声,“好一个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