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老太太因着三房的鸡飞狗跳,崔氏和阿雾的同时病倒,表情极其欢畅,连着对崔氏的磋磨都放松了很多。但自从崔氏和荣三爷和好后,她的神采便又差了起来。
何况她又奉迎得六女人,六女人也多与她青睐,不怕她此后亲后娘。现在这时段,王姨娘将一颗恨阿雾断她后路的心藏得严严实实的,只低了头到处奉迎阿雾,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荣三爷正待安抚阿雾,俄然眼睛一亮,刮了刮阿雾的鼻梁,“好阿雾,你但是你娘的救星,小鬼灵精的。”荣三爷展颜一笑,大踏步地出了屋。
“要说清吏司是我们国朝官职里最肥的缺也不过分,掌考文职官之品级与其选补升调之事,以及月选之政令。国朝上高低下的文官铨选、升迁皆要通过清吏司,别看人家不过是戋戋一个五品郎中,就是我们府里的大老爷,安国公世子爷想攀上人家都攀不上呐。”
大夫人管着府里的上高低下,整日烦琐的事不竭,老太太特免了她的服侍。更有甚者的是二夫人,竟然“老蚌怀珠”,传闻有了。
荣三爷摸了摸阿雾的花苞头,“胡说,阿雾不会有后娘的。”
“女人,你怕她何为,就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过是个续弦,还能超出嫡出的女人去不成?”紫扇说道。
阿雾天然要解释给她听的。
“这是天然。别看爹爹考了状元,进了翰林院,但是在翰林院坐冷板的榜眼、探花无数,最后能位极人臣的就那么几个,这仕进都要讲一个背景、资格。若爹爹真娶了那郎中的女人,此后天然就出息似锦,大鹏展翅指日可待呐。”
王姨娘赏了她一支金镯子,就堕入了深思。
“她给老太太屋里的姚黄、魏紫都送了荷包,远远看着,荷包鼓鼓囊囊的,她屋里的晴明同老太太屋里的三等丫头蔷薇走得近。”
荣三爷听了阿雾的话,神情暗淡,低头不语,眼角有些水光,他也不轻易。老太太掐着人伦,他一时也想不出妥当体例来。
阿雾唤来紫扇问:“王姨娘比来如何?”
至于史女人究竟短长成甚么模样,阿雾就没故意机为躲在廊檐下侧耳偷听的晴明解释了,她们自个儿想还会更吓人些。
何况,跟着儿子垂垂长大,安国公又垂垂不问事,更加养得老太太一副唯我独尊的性子,动辄就感觉本技艺握了生杀大权,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不说越老越良善,恰美意义更加狭小恶毒。
紫扇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