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道：“我晓得。”他抬眼盯着金龙：“如果我持续作歹，是不是到了最后，也会被捉到这里来？”
蛟族靠近化龙时，头顶会生出一对伪角，待化龙后，旧角蜕去，再长出真正的龙角。
蛟翻身落地，金龙化为人形。
金龙道：“我会把守着你，不让你肆意杀妖，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我都会顺着你。”直到这条厚利无私的魔蛟认识到：食妖能给他带来的好处，远不及本身能给他的；修行之路，更不是只为了功力修为。
——并且那但是一只吞吃了犼的龙。
“你说，每到红日悬空，龙族念出咒术便可出入山牢。”蛟斜眼看他，慢声道：“他既然化了龙，为甚么却出不去？”
蛟干脆闭上双眼，侧耳听四周的动静。
他跟金龙，本就不是一起妖。
小玩意儿……
金龙靠近些，晃了晃蛟的手，轻声道：“小渊，你要抓紧了，把我弄丢了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本尊也不喜好本身的洞窟四周住着其他妖类。”蛟拢了拢袖子，道，“既已化龙，想必本领不小，将四周洗濯一番倒也普通。”
蛟皱眉：“这么快？”
金龙取出夜明珠, 令其浮空在前，温和的光芒下，他拉起蛟的手笑道：“怕我将你丢在这里吗？”
一晃眼的时候，天涯已没有半点亮光。黑沉沉的天涯下, 既无日月，也无星子，目之所及，只要无边的暗中与死寂。
金龙面不改色，上手摸了摸蛟的额头。
山牢原是金龙族最鼎盛期间缔造出来的法器，内里到处都存着无形的法阵，龙族只需运念而动，便可躲进层叠空间以内，避太重犯大妖。
好久，蛟停顿了脚步，感遭到手掌心被悄悄揉捏了一下。
金龙牵住蛟的手，体和顺着掌心捂热了蛟略冰冷的手。
洞窟比他设想的要大很多，走了数百步还未到底。氛围中有一股古怪的气味，不似先前在幽潭时闻到的纯粹恶臭，而像是骄阳下暴晒了多日的腐尸味，又像是雷雨过后的泥腥味，稠浊在一起，令人难以言说。
是金龙在扣问。
金龙说要带他去见那条借由食犼，而化龙胜利的蛟。
金龙心道，十之八九也是与蛟大王一样，有着食妖的爱好。而本来占有在这些洞窟内的大妖，估计不是搬离了，就是葬身龙腹了。
“这里便是山牢。”金龙昂首看了看上面的红日, 道：“山牢实在是一座山, 山内是一处小天下，每到红日悬空，便能凭着龙族祭语出入庙门。”
金龙道：“山中小天下，层叠相重，见不到也是普通。”
金龙收回了夜明珠，四周顿时又暗了下来。
金龙道：“你不想看看食妖化成的龙是甚么模样的吗？”
——看不见了。
金龙也不强求，松了力道任由蛟把手抽走，接着脚步一跨与蛟贴得更紧了些。
“当然是假的！”蛟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长角的是龙，本尊迟早也会长出真正的龙角。”
蛟眼神微变。
山牢当中竟也有日光，暗红的光芒照着火线广袤的六合, 四周杂草丛生，氛围中满盈着一股怪味。
金龙走在他的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蛟由金龙领着，天然也能叨光。龙、蛟一起查探下来，翻找了大抵有五六个洞窟，都没有发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