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沂隐士也许还见过几只妖怪,但自从当年流浪的黑蛟路过,将此地纳为己有,四周的妖怪便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现身人前了。
蛟看着底下的人跪伏在地,又瞅了立于人群当中的金龙一眼,轻勾了下尾巴。
道长们面面相觑,握着木剑的手微微发颤。
清虚宫所处深渊出口,积年来经常有小妖挣扎而上,不过世事情迁,倒没有再呈现当年豢养妖兽的缺德事了。
尘寰妖怪势弱,而羽士人修流行,常日里妖怪们别说是显形了,乃至见人多时还会暂避风头。是以虽有精怪传闻,真正亲眼目睹的确属少见;或是见到了,当即被吞吃的,更是没机遇说。
蛟却没有活力,反而表情不错,与金龙当众咬起了耳朵。
“鬼……是鬼,清虚宫闹鬼了!”
清虚宫的羽士们纷繁面露狂喜之色:“是祖师爷!真的是祖师爷!”
羽士们:“这……师父,师父方才还在这里……”
蛟道:“替我收好了。”
现成的捉妖道人,驱鬼除邪岂不是手到擒来?
女人:“……”
龙蛟很快达到了华朝。
吴道长点点头:“那是自、天然。”
它们被挂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风一吹,收回猎猎响动,精美的绣工让图上的黑蛟仿佛也活了过来似的,要突破布帛,飞上云霄。
明天番外走起。
那些暗影几经窜改,逐步固形,竟是些飞禽走兽,有诸如豺狼豺狼之类的尘寰走兽,更有其他奇形怪状的不着名妖兽。但是它们大多带着伤,断角无尾,失目缺牙,脚上仿佛还带着枷锁。
“还记得母鱼常挂在嘴边的‘因果’吗?不如,我们明天……”蛟眯起眼,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吴道长深吸一口气,抬头倒在了地上。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摇点头,乃至已经有人上前一步, 试图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在那边!”半空中,妖兽吼怒一声,腾踊而下,疾冲向那尊高大的金身像。
有人垂垂回过神来,试图往内里跑去。
但是这两人, 一个是刚嫁过来的新妇,一个是初来乍到的路人,真要指责起来,他们还得费唇舌解释清楚后果结果。
金龙:“……”
蛟忍不住笑出声。
世人只感到飓风拂过,正殿中间的金身巨像缓缓现出裂纹,一寸寸伸展开来……
蛟笑得前俯后仰,背靠金龙看着底下这幕好戏。
话音刚落,那流着血的妖兽猛地贴在了吴道长的身前,冲他狰狞一笑。
世人哗然,围上前去一看,竟是吓晕畴昔了。
金龙:“……”张钧霆的皮相实在不错,却被蛟变幻出了一副狰狞的模样,双目怒瞪,满面恶相,又在妖兽咬下时,暴露胆小错愕的神情。
另有比道观里闹鬼更便利的事吗?
“彭——”一声巨响,那受了万民祭奠多年的高大金像转刹时化为灰飞。金尘飞舞之下,躲在金像背后的人立时无所遁形。
又有人反应过来,制止了对方。
金龙道:“张钧霆魂飞魄散,修再大的金身像也是无用了。”
金龙:“玉兔?”
“金龙”还在半空显灵。
他身穿一袭浅显道袍,背负长剑,面庞清俊,与大殿中那尊金身像有九分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