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双手捧茶,在心中默数:一,二,三……
她这和婉恭敬的态度无疑给了贤妃错觉。
姜似不由莞尔。
郁谨举杯给贤妃敬茶。
这对在宫里连走路都要尽量放轻的宫婢来讲已经是天大的动静了。
如果如许,新妇今后在宗族就别想抬开端来。
“是本宫对她们太宽和了,不过本日是你带王妃第一次来玉泉宫,不要让这些不懂事的奴婢败了功德。”贤妃扫了跪了一地的宫婢一眼,淡淡道,“还不退下领罚。”
“就说本宫等乏了,正在小憩,让他们在厅里候着。”
就是平凡人家,新妇给婆婆敬茶还要提心吊胆,不管婆婆如何为难都要受着,不然婆婆如果回绝喝茶,那就即是不承认这个媳妇。
他用这般随便的语气说话,模糊带着涣散的笑,那传话的宫婢不由红了脸,一时竟摆不出冷脸来了。
饶是如此,宫婢还是服膺贤妃的不满,并不号召佳耦二人。
她们只想着讨娘娘的好,却没想到燕王如此霸道。
贤妃的脸却罩上寒冰。
“请母妃示下。”姜似保持着敬茶的行动,神态和婉。
贤妃冷冷等着郁谨说下去。
数名宫婢不由白了脸,一时有些无措。
郁谨脚步一顿,转眸看着贤妃:“娘娘如果不喜好喝茶,那就自便吧,儿子与媳妇当然不能难堪长辈。”
“你父皇不是多话的人。”贤妃摸索道。
她吃过一次媳妇茶了,不奇怪吃第二次。
郁谨笑了:“娘娘,儿子就是把您当了最靠近的人,才要帮您经验一下这些不懂事的狗主子!”
很快有宫婢清算好地上的狼籍,奉上新茶。
老七阿谁孝子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是领教了,老七媳妇这是夫唱妇随?
她倒要看看她不喝这杯新妇茶,燕王佳耦该如何办!
郁谨垂眸,淡淡道:“当然记得。”
贤妃嘴角一抽。
但是不奇怪是一回事,对方有没有来敬茶是另一回事。
狗屁的人逢丧事精力爽,皇上嫁女儿嫁了十来次,给儿子娶媳妇也六七回了,不嫌无聊都可贵了。
“记得?”贤妃扬高了声音,“我看你是不记得了!你这个混账,本宫等了你们近一个时候,等乏了去后边歇歇,你竟然摔打到玉泉宫来了,你另有没有把我这个母妃放在眼里?”
儿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不吝一时何如不得,儿媳妇再压不住便好笑了。
那一地的碎瓷刺痛了贤妃的眼,而那对新婚佳耦不见惶恐的神采更是令她气怒。
郁谨笑道:“儿子早就想过来的,可父皇非要留儿臣说话,一不谨慎就担搁了。”
“娘娘,燕王与王妃到了。”
宫婢领命而去,到了外头面无神采传达了贤妃的话。
“娘娘渐渐喝吧,快晌午了,儿子还要带王妃去下一处。”
郁谨半点不安闲都没有,唇畔笑意未减:“娘娘在睡,我与王妃等多久都是应当的。但是我们等了这么久,这玉泉宫的奴婢竟连一杯茶都没上,可见这些奴婢半点端方都不懂。这是碰到了儿子与媳妇能够不计算,如果别人来了也是这般环境,丢的但是您的脸。儿子毕竟是您亲生的,当然要站在您的角度考虑题目,这么一考虑,这些奴婢非经验不成……”
贤妃一样没想到郁谨因为没喝到茶就能当场翻脸掀桌,恰好说的话让人没法回嘴,特别是“您亲生的”那几个字,让贤妃如何听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