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绷着脸的孙女,冯老夫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祖母想得太多了。”姜似冷冷道。
冯老夫人连连点头。
想想姜似嫁到燕王府后的各种言行,冯老夫人多日来堆集在心头的憋屈终究发作出来,脸一沉道:“我从那里听来的不首要,首要的是王妃既然身在皇家,就要谨言慎行,以免获咎了不该获咎的人,将来祸及亲人。”
冯老夫人只觉这话大有深意,目不转睛盯着她。
这丫头如何越来越刺头了,好好一句提示都要与她针锋相对,这是当了王妃半点不把她这个祖母瞧在眼里了吧?
产生了甚么事?她明显甚么都没干,为何一个馅饼俄然砸下来了?
她这边唯恐怠慢了传旨内侍,两条老腿都要跑断了,而四丫头却安然自如接管了内侍施礼。这就是身份的差异,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咱家就回宫复命了。”小乐子没有多留,仓促拜别。
闲话究竟从何而起哪还能追到泉源,就是俄然间有如许的传闻罢了,传到她耳中吓了一跳,唯恐齐王将来失势后拿伯府出气,这才从速叮咛姜似。
一旁陪坐的姜依却俄然变了神采,一颗心狂跳起来。
姜似笑笑,吐出三个字:“齐王么?”
冯老夫人也不想与成为王妃的孙女闹得太僵,叹口气道:“似儿,祖母不是怪你,只是齐王真的获咎不得,他但是现在除了秦王最年长的皇子了……”
姜安诚神采茫然看向姜似。
她可不能与这疯丫头硬着来了,这丫头既然敢算计堂堂齐王妃,她这个祖母又算甚么?
姜似语气微顿,似笑非笑看着冯老夫人:“祖母从那里听来这类闲话?”
内侍尖细的声音在上方回荡:“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东平伯姜安诚文武双全,乃朝廷之砥柱,又生子湛出类拔萃,生女似丰度出众,……今赐东平伯世袭三世,钦此。”
姜似把白瓷茶杯往桌几上一放,笑道:“以是呢,凡事不要想太多,为了一件遥不成及的事委曲本身,岂不是太傻了?”
冯老夫人愣了愣,一时拿不准姜似说这话的意义。
冯老夫人健步如飞,连声道:“让公公久等了。”
有这么一个孙女本是无上光荣,可恰好这丫头脾气古怪,时候担忧惹出祸来。
冯老夫人一滞,答不上来了。
四妹她……她又干掉了齐王妃?
姜似不能免俗,由衷为父亲感到欢畅。
见冯老夫人语气软下来,姜似微微一笑:“祖母放心,父皇对我很好。”
这一刹时,冯老夫民气跳都几乎停了,缓过来后脑海中只要一个动机:四丫头是恐吓她吧?
姜依骤变的神采被冯老夫人发觉,令她眉头一皱,俄然就揣摩过来姜似这话的意义。
她一把抓住姜安诚,孔殷问道:“老迈,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姜似微微点头:“乐公公莫要多礼。”
这丫头疯了啊,连齐王妃都敢算计,就因为不肯受一星半点委曲?
冯老夫人听着这番对话,很有些不是滋味。
好一会儿后,冯老夫人干巴巴开口:“王妃——”
可姜似说完就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起来。
冯老夫人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似儿,伴君如伴虎——”
传旨的内侍等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