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用手指叩了叩桌几,不耐烦道:“本王是颠末沉思熟虑的。别人是皇子,我也是皇子,我名义上的母亲还是皇后。长史你说说,我为何就要把储君之位拱手让人?”
万一就胜利了呢?
一声冷哼响起。
对长史挑明野心,是郁谨早考虑过的。
郁谨并不怕长史有贰心。
前面的话冯老夫人没敢说出来,姜二老爷也不敢说,可母子二人却想到了一处去:成为半个嫡皇子的燕王岂不是有了当太子的机遇?
燕王被记在皇后名下之事如一阵风传开了。
“大哥不在府中么?”
老长史生出几分忸捏来,忸捏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这么多长史,王爷竟然都记取?
莫非是傻人有傻福,功德如何都让大哥碰上了呢?
老长史跌坐回椅子上,双目无神,眼睛发直,喃喃道:“完了,要不得善结束……”
老长史呆了呆
姜二老爷从同僚那边听来动静后,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东平伯府。
俄然感觉王爷说的有点事理。
不过方才确切超越了。
老长史打了个激灵回神,老泪纵横哭道:“王爷不要胡来啊!”
老长史才坐好,听了郁谨这话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椅面上仿佛放了针,扎得他难受。
老长史一听,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母亲让人把大哥叫返来吧。”姜二老爷想想姜安诚,满腹嫉恨。
老长史很有些被看低的忿忿。
谁还没年青过?窦长史缺的一颗后牙就是被他打掉的。
老长史一阵冲动:“王爷的意义是--”
老长史更惊了:不着调的王爷都晓得体贴他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多吓人啊?
王府长史卖力打理王府碎务,如果与他力量不往一处使,就太不费心了。
郁谨端茶,温声道:“今后辛苦长史了。”
姜二老爷哑口无言。
冯老夫人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王爷?”
他有那么多事要做,哪偶然候与一个糟老头子开打趣。
郁谨微微皱眉:“开打趣是最无聊的事,本王从不开打趣。”
二人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冯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大哥你还不晓得么,每天往外头跑,没个闲事。”
“莫非你大哥又有事了?”
“大哥,这但是大丧事,我们是不是该去王府给王爷道贺?”
郁谨神采如冰,不悦道:“长史这是不看好本王?”
“想一想齐王府的马长史,鲁王府的寇长史,蜀王府的窦长史,湘王府的牛长史,乃至秦王府的刘长史。同是当长史的,人家鼓着劲干,长史就给我扯后腿?”
郁谨握着茶杯,语气淡然:“没想到我成了皇后之子。本王左思右想,不能枉担了这个浮名--”
老长史手中茶水直接泼了出去,撒了一身。
姜二老爷重重点头:“王爷被记在皇后名下了。”
“嗯?”郁谨眼睛微眯,遮去涌上的笑意。
本日但是天大的功德,王爷要说的既然与本日之事有关,想必不会太糟。
“不是大哥有事,是王爷。”
燕王如果当上太子,继而坐上阿谁位子,姜家可就成了后族……
“不知王爷要说的……是何事?”
“如何了?”冯老夫人见姜二老爷神采孔殷,仓猝问道。
不信看废太子的那些东宫属官,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丢官罢免算是好了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