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就在椅子上陪着你。”
梅凤官沉默垂眸,长长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暗影,溪草内心有点难过,她尽力地笑了一下。
“爷,我们是回谢府还是……”
梅凤官在她耳边道。
溪草心中一暖。
溪草冒死挣扎,眼泪和哭泣声呛在嗓子里,牵动腰腹的伤处,她止不住咳嗽起来。
谢洛白缓慢地摸到腿间的枪套,拔出他新换的勃朗宁,对准梅凤官的眉心就要扣下扳机。
溪草浑身一凛,立即反对。
第一次见到男欢女爱,溪草只要十岁,那天她被老鸨派去翠翠姐房中替客人添酒。男人们来逛窑子,固然都为了一个目标,但凡是也会先品些酒菜,听个小曲扫兴,氛围调得柔情密意了,才好干那赤裸的活动。
谢洛白双眸一沉,顺手把枪甩在地上,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梅凤官一惊,赶畴昔却慢了一步。
梅凤官这才对劲地笑着点头,表情好起来,淡月下的女孩子,桃腮杏眼,半嗔半怒地瞥着他,既保有幼时的清纯,又添了几分女人特有的娇媚。
翠翠真的死了。
来人身姿亭亭如玉山,凤目冷得像被冰凝住的墨,他玄色长衫上一片茶青描金的蝶,在夜色中妖异又诡魅,和他手中所捧的那束白玫瑰构成光鲜对比。
“啊!”
一口水灌下去,溪草的喉咙好了些,她靠着床,目光有点绝望。
小四捉摸不出他的企图,却也不敢多话,冷静地将车开上春林路。
梅凤官轻笑点头,还是对峙道。
小四心中格登一声,就不敢再多一句嘴了,他启动车子,提心吊胆地问。
“罢休!你罢休!”
只要不是那种欲念的胶葛,溪草是不恶感梅凤官触碰她的。她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乃至还伸出双手回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沉香般的气味,混乱的心便垂垂安宁下来。
溪草当即吓得噤声,可她还是没有停止抵挡,谢洛白很轻松就把她的身子按住,掀起她的病号服,光裸的皮肤曝露在微凉的氛围里,溪草倒吸一口寒气。
“他固然……偶尔失控,但我一向死守底线,从未让他真正占了便宜去,真的!”
谢洛白的声音冷冰冰的,想了想,他在黑暗中再次开口。
本来她真正的闺名,不止是他的专属称呼,“溪草”两字从梅凤官口中喊出那一刻,谢洛白就明白了很多事。
溪草点头,语气有点冲动。
男人底子视若无睹,他抓着翠翠的头发,将她上半身按在椅子上,一面猖獗虐待她,扯下皮带狠狠抽在她赤裸的背脊上。
“你碰到我的伤处了。”
溪草震惊地看着俄然呈现的梅凤官,一刹时涌上的热诚感,比被剥光衣服丢到大街上还令人绝望。
她不知何时,取出了枕头底下的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脸上的凶恶让谢洛白感觉陌生。
谢洛白起家擦了把嘴角,竟摸到一丝血迹,顿时怒不成遏。
垂垂的,翠翠是声音弱下去,到了厥后,她已是双目浮泛,如同一具死尸,只要眼泪和口水温馨地流下……
看着她的脸,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不竭刺向谢洛白的心脏。
“不,我另有仇敌在雍州,我不能丢下我的疆场和你分开,凤哥,你是见证过忠顺王府惨案的人,不要逼我。”
呵,雍州城,公然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