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发作声来,只是趁着努尔哈赤不重视,恶狠狠地瞪了宣度两眼。
张大也在看着宣度,只不过满脸的死灰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味道。
宣度叹口气道:“鄙人三岁开蒙,读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礼义廉耻,心中本最看不上石敬瑭那般乞怜外族,恬不知耻的喽啰败狗,心中存着也是金榜落款,匡扶社稷的志向。怎奈祸从天降,我父行商辽东,惨死于叶赫部狗贼之手,我寻遍辽东,四周苦求,却没一人愿助我复仇。万般无法之下,也是走投无路,咬着牙迈进了赫图阿拉,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助大汗之手,报了杀父之仇,将叶赫部屠净扑灭来安慰我父的在天之灵。”
宣度没主张了,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可他之前杀的人,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他也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可不管如何,也做不到对本身的同胞举起屠刀,特别是这此中另有张大如许心胸故国的志士。
宣度重重点头,“如有半字虚言,便让我魂飞魄散!”
“你说的是,叶赫部?”
宣度内心一跳,模糊感受有些不妙,随口对付道:“粗粗读过两遍。”
努尔哈赤拍案而起,指着代善喝道:“孝子,这才几天,就忘了你年老是如何死的了吗?”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问皇太极道:“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办?”
皇太极神采也是一变,皱眉道:“父汗,不成不防。”
“嗯。”
宣度拱了拱手,“起首,我虽是外人,但也能看出来,赫图阿拉城内并非铁板一块。远的不说,只说你那位长孙杜度,仿佛就并不甘于一向如现在这般屈辱的活着。其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也是一样,贤明汗不会真觉得统统的女真部落都已对你心折口服跪地臣服了吧?”
努尔哈赤一挑眉,双目闪着冷芒,“放屁,我女真高低一心,同心同德,绝无内忧!”
满头盗汗的代善,如蒙大赦普通,重重磕了个头,爬到了一边。
“滚一边去,给我老诚恳实听着,再敢多嘴,要你狗命!”
宣度道:“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西汉景帝时,若他对藩国反叛置之不睬,反而先平匈奴,成果会如何,贤明汗想过没有?”
代善神采一变,仓猝跪倒,“父汗息怒,儿臣也是怕你被这个南朝喽啰骗了,一时情急失态,罪不成恕,任凭父汗惩罚!”
代善不敢昂首,咬着牙辩白道:“彼苍在上,若儿臣心中有半点不孝之念,不臣之想,那便让我死于万箭穿心之下!”
早已憋了一肚子话的代善,闻言当即答道:“父汗,南人最是狡猾,这狗贼媒介不搭后语,满嘴大话,毫不成信,一刀杀了便是。”
用力跺了顿脚,宣度心一横,很光棍地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宣度果断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到现在,也瞒不住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努尔哈赤持续道:“林教头要上梁山入伙做个山贼,都要缴上一份投名状,先生想要在我大金建功立业,总也不能空口说口语吧?”
宣度内心一跳,顿时明白了过来。
努尔哈赤紧盯着宣度,一字一顿地问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