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本日是你第一天当值,感受如何?”
“找死!”
辛大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后脑勺上却又挨了郭铁耙狠狠的一巴掌。
宣度淡淡道:“如果至心,自打十个耳光。”
世道不靖,盗匪横生,两人伤势病愈之前,带着宣度上路,反而只会拖累他。
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受,实在并不好受。
左一刀,右一刀,终究扇懵了犯浑的辛大光。
一股冷风吹来,辛大光的脑筋复苏了很多,天然也想明白了,郭铁耙和刘三是在救本身。
宣度只是安静地笑了笑,没有再说甚么。
宣度拱手道:“唐把总体贴珍惜之心,门生铭感五内,此生毫不敢忘。只是,唐把总方才之言,请恕门生不敢苟同。”
傻眼了普通地看着暴起的宣度,辛大光下认识地咽了口唾沫。
唐钥顺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理所当然隧道:“贤侄天赋过人,若肯勤奋苦读,金榜落款必定不在话下。到当时候,不管是入翰林院学习还是下到州县牧守一方,我信赖贤侄都能够上报皇恩,下安百姓,一展胸中抱负,岂不比投身行伍做个没出息的大头兵强上千倍万倍?”
长久的对峙以后,宣度让人绝望,仿佛又在道理当中地收回了长枪。
郭铁耙倒是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背动手缓缓踱了下去。
辛大光内心在骂娘,很想要硬顶一句“杀人不过甚点地”,可一咬牙还是老诚恳实地低着头赔罪道:“小的莽撞,冲撞了大人,今后毫不敢了。”
事发俄然,其别人顿时也都慌了神,围在两人身边不断地劝着,但却没人敢乱动,生恐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宣度抬开端来,淡淡问道:“然后呢?”
刘三也回过神来,猛的上前死死地按住了辛大光的肩膀。
一寿与二喜,陪着宣老爷子,死战力竭,命丧荒郊。三福与四禄,身上也都带了伤。不然的话,就算宣度是主子,他们也会拼了命将他安然送回登州故乡,而不是任由着他混闹。
“你不要欺人太过!”
唐钥顺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宣度,“有话直说,无需顾虑。”
满脸凶恶的辛大光,只感受面前白光一闪,咽喉处便被一个锋利的硬物盯住了。
宣度扔下了这句硬邦邦冷冰冰的号令,便头也不回,在三福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城墙。
辛大光惊叫一声,猝不及防,两个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城砖上。
宣度躬身将唐钥顺请进了屋内上座后,这才笑着开口道:“多谢唐把总体贴,门生扛得住。”
唐钥顺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你我一见仍旧,莫要说扯那些虚的。这天北风冷的,你那身材,扛得住么?”
宣度缓缓转过身来,冷酷问道:“错在那边?”
唐把总送他的宅子,并不算大。典范的北方修建,整齐刚正,平平朴素,很典范的东北民居。
旅顺城西,是蒙古喀尔喀部,由漠北南迁而来,对大明向来恭敬,以藩属自居。旅顺城东,则是比喀尔喀部更恭敬的叶赫部女真。是以,旅顺城虽处边塞,但却鲜少有烽火燃起,城内住民的人数,天然也就比铁岭,开原等兵镇要多很多。
宣度苦笑着咧了咧嘴,在三福的帮忙下,悄悄活动开了手脚,这才感遭到了一丝暖意。
宣度应了一声,道:“文武虽看似殊途天差地别,但也并非不成同归。牧守一方捕盗安民可报国,戍守边塞抵抗外侮,也可报国。似唐把总这类扎根边塞,不畏寒霜刀剑的猛士,才是真正的国之樊篱,世之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