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满脸惶恐地闯出去,跪倒在地,大声道:“父汗,你一世豪杰,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犯胡涂啊!”
方从哲笑了笑,“帝王的驭人之道,岂是我等做臣子的能够妄加猜想的?”
莽古尔泰愁闷道:“内心沉闷,想找额娘来讲说话解解心宽。”
汗宫大衙门,努尔哈赤高坐在汗王椅上,谛视着阶下跪着的两个年青人,满脸森然。
阿敏眯着眼睛插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曾祖父曾做过南朝的兵部尚书吗?据我所知,这个官可不小吧?”
一个必然会产生的究竟是,骨头一贯很硬,对兵变更是零容忍的明朝朝廷,很快就会展开抨击了。
抚顺一战,固然杀了辽东总兵张承荫以及近万明军,足以让明朝心疼一阵子。但是,正如曹文诏曾经跟皇太极说过的一样,明朝人多,他们人少。明朝死得起,他们死不起。
“先祖,文正公?”
莽古尔泰这才起家,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
范文程朝天拱了拱手,“我先祖文正公曾有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汗既已生杀心,便是我跪地告饶也是无用。但若大汗只是在摸索我,那我又何惧之有?”
范文程站起家来,摆布看了一眼,竟然拔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宝剑,双手递呈重新跪下,“那就请大汗脱手吧!”
衮代小声道:“我听人说,巴布海和杜度,就是被阿谁叫宣度的南朝秀才给撺掇着,这才起了造反的心。大汗,南人向来狡猾,不得不防啊!”
“父汗,你要做甚么?”
范文程咬了咬牙,“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兄弟二人,固然故意报国,克何如国不容我。且不说朝堂上党争纷杂,阉宦弄权,只说去岁乡试,那些常日里远不及我兄弟的官宦以后,全都榜上驰名。而我兄弟虽自大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却只能名落孙山,这让人如何能心折?”
努尔哈赤的神情,当真了很多,“那你但是名臣以后啊,该当忠君爱国,没有来由投奔我大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