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万天之墟中的孤单相伴,有尘凡中的嬉笑怒骂,有疼痛至极的心伤,到最后耳边回荡的却只要长渊那一句平平平淡的“我陪着你。”
他不是个长于花言巧语的人,以是笨得不晓得如何开口呼喊。
正说着,长渊一俯身,长长的龙身蹿入下方的云海当中。司命只觉面前一花,许很多多飘散的金色粉末划过她的面前,她脑袋微微有些涨痛。她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一张女子巧笑兮兮的脸蓦地闪现,她熟谙她——尔笙。
掌心隔着衣料触碰到了内里的柔嫩,陌溪心底暖成一片,他垂了端倪轻声道:“嗯,这是天然。”
陌溪面色沉了下来:“司命想毁了万天之墟。”
她话音未落只听九天之上俄然传来声声浑厚哀沉的钟声,响彻九天,遥遥荡开,令人闻之心伤。仙力稍浅的人仿似被摄去心神,只想蒲伏跪下,颌首叩拜。
司命犯下如此大的欺君之罪便是绑在诛仙台上剉骨扬灰了都不敷,天帝竟然还想娶她?
“长渊。”司命拍了拍身下的龙头,问道,“之前你也和我看过如许的风景吗?”
三生与陌溪是在筹办去插手婚宴的时候获得这个动静的,适时,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半路上,遇见的折道返来的武曲星君。听罢武曲对事情一番转述,三生呆了好一会儿,俄然抚掌大笑道:“就该如此,让那傲得翘屁股的天帝好好痛上一痛!”
鹤仙悄悄呈现在天帝身后,恭敬膜拜:“帝君。”
东皇钟奏响的丧痛之声遥遥传开飘零入天宫当中。
三生指尖微颤,她最怕陌溪提“战役”二字。有些事情虽已畴昔,但那些情感却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时不时蹿出来吓她一下的魇魔。
发觉到老婆的不安,陌溪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无妨,不过只是猜想罢了。”
橙黄的霞光映在黑龙鳞甲之上,泛出奇特的光芒,长渊在悠长的沉默以后终是道:“我晓得。”
司命久久的没再吭声,长渊俄然认识到方才本身唤了哪两个字,一时也沉默下来。司命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大黑龙,你感受别扭吗?尔笙还是司命,司命还是尔笙……”
“很好,很好……”天帝嘲笑,“你倒是做得断交。”
陌溪闻言微微蹙了眉,他想,如果司命下界,必然是因为想起了甚么,以司命的脾气定是会去救那万天之墟的神龙的。但要让神龙出来,除了破开万天之墟别无他法,但是六合结界岂是以一己神力能摧毁的……他恍然间想到了甚么,神采一凝,转头问三生:“你此前看的那本命簿,司命在上面写的是哪四个字?”
若要六合龙回必然让这人间再无任何束缚能捆住神龙……
“笨伯。”司命压住心中的豪情,嘟囔道,“应一声啊喂!”
三生难受得紧紧拽住陌溪的手掌,“我听着这钟声如何想哭,这莫非是东皇钟在响?上古神器会为谁而奏丧钟?”
此时的司命天然不晓得上界被她闹得惶然不已。她正舒舒畅服的倚着龙角坐着,看着远处千里云海万丈霞光。瞅了千百年,明天倒是司命头一次感觉此景美不甚收。
司命逃婚了,在与天帝大婚的前一天。
长渊冷静的受了吵架。
长渊化为龙身以后声音变得浑厚了很多,他说话本来就没多少腔调豪情的起伏,此时听起来便更觉一派冷酷,但司命还是晓得,他这话问得谨慎翼翼,象是怕触碰到甚么让她不高兴的回想。司命闷闷道:“约莫是被天帝那厮偷偷拿走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