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一边说话一边替薛昱带路,这位爷但是国公府的宝贝, 鲁莽性子,把他惹急了连皇上都敢顶撞,涓滴怠慢不得。
“世子来的好快,娘娘仍在殿中。”
神医谷的大名薛昱倒是听过,却没想到来的是个与他差未几大的女人,心下非常质疑。
薛昱一起疾奔而来,五内烦急,见帝君和父亲母亲皆立于殿外,神情焦心哀伤,薛昱略微平下气味,到康德帝前行过礼,正要发问,只听殿中皇后又一次收回凄厉惨叫。
四人进殿以后,康德帝却盯着那关上的殿门迷惑万分,薛昱试图从门缝中往里看,但是除了声音以外,甚么也看不到。
殿外一角,佛坛高筑,九九八十一名得道高僧为殿中出产的皇后不眠不休念颂祈福经文,祈愿皇后母子安然。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候,一向无声无息的元阳殿中忽的响起一声高亢宏亮的婴儿哭泣声,这一声仿佛像是刺破层层云谒的光,是夏季暖阳,是万物复苏的春意。
“皇上,娘娘环境非常凶恶,血崩昏倒,孩子在腹中也略有堵塞之相……”
康德帝冲动的连连点头称好,薛昱从旁诘问:“娘娘如何?”
大陈宫元阳殿中地龙蒸腾,明黄色的盘龙帐幔高高的挂下,殿内四周灯火透明,宫人们忙繁忙碌,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血气四溢。
“皇上恕罪,娘娘难产之际,又发血崩之势,现在已神态昏倒,腹中孩儿脐带绕颈,若再这么耗下去,只怕……”
康德帝现在没工夫管薛昱如何鲁莽,只想尽快挽救妻儿:“言女人是否想说只能救一个?朕先前已对吴太医说了,若只能救一个,那便救皇后。”
选大,还是选小。每一种挑选都让康德帝有锥心之痛。
“明宇,罢休。”康德帝上前从薛昱手中挽救了吴太医,踌躇半晌后问:“你出来寻朕,但是有甚么设法?”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声听的民气惶动,皇后薛氏已难产三天三夜,太病院七十六宫所皆诊断皇后娘娘此胎恐为脐绕颈,环境已非常凶恶。
吴太医瘫软下去,伏趴在地:“现在臣等只能尽力救一人……还请皇上决计。”
康德帝提着一口气听完,只觉两眼一晕,发展两步,这些天脑中料想的最坏成果终究呈现了。
“只怕甚么?你倒是说呀!”
太病院副院正安太医一起举着通行令牌,带着一队四人突入元阳殿。四人皆身穿清一色玄色大氅,随安太医来到康德帝身前才将大氅除下行膜拜礼,为首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人,目光清澈,面庞清冷,声音亦如她的人普通,沉寂的仿佛一潭古井,深沉无波。
吴太医急的叩首,脑袋上都磕出血痕来:“皇上,时候未几了,还请快些决计。”
薛昱对宫中的途径非常熟谙,一起通畅无阻,很快来到元阳殿外,三宫六院妃嫔皆跪在殿外哀泣祷告,黄门小寺人见他来,赶快入殿奉告大寺人福全,福全赶快出殿相迎。
“剖……剖腹取子?这,这……”康德帝光是在脑中设想那画面,两条腿就软了。
“薛昱,休得猖獗。”镇国公薛宗光在台阶下痛斥儿子,即使心急如焚,也不该这般无礼。
“好了,为今之计也别无他法。”康德帝不想过量解释,对薛昱摆摆手,本身便到殿门口等着去了。
薛家世人也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薛昱更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敢说出如许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