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千家万户都是灯火透明,守岁至来岁。
说着说着,李嬷嬷眼眶都红了。言咏兰赶快上前安抚:“嬷嬷放心,东西迟早会返来的。你不是也晓得那是御赐之物吗?哪产业铺敢收?”
第9章
半夜的钟声敲响,四方城楼上践约燃放烟花,许很多多的亮点飞上半空炸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美轮美奂。
“女人胡涂啊,不说那玉佩代价连城,岂是千儿八百两能换的,单就那物,但是经过外务府犒赏下来的御赐之物,是大内记实在册的御品,你如何能给了他们!你要真想借银子给他们,我们又不是没有,何必要动那玉佩呢!”
来人是当朝闫太师之子闫葑,现在的权倾朝野的闫太师曾经也是出身端静王府的,受端静王言庆平提携才得以入了吏部,几经宦海沉浮,竟一举攀上岑岭,做了太师。
“还是表侄女利落,得了,表婶记你的情,回甲等你表兄娶妻时请你去家里喝喜酒。”说完这些便攥着玉佩吃紧起家,拉着那表叔往外走,边走还边在说甚么从速去当铺,今儿人家要提早歇,去晚了可不成甚么的。
言咏兰抬手拦住了李嬷嬷的长篇大论,从腰袋中取出一块掌心大小的羊脂玉佩,镂空雕镂,非常精彩,言咏兰将这玉佩放在桌面上,说道:
“当真是不落丢脸不穿牛鬼蛇神,顾家欺负人,连这等亲戚都来欺负人。”
正月月朔到正月初三,言咏兰根基上一步都没有出院门,就在院子里看看书,喝喝茶,在跟平姑和李嬷嬷打打叶子牌,时候仿佛很轻易就打发了。
那表婶一听言咏兰想不乞贷,当即便淡了笑容:“表侄女可真会哭穷。你没钱,没钱你开这么大个药房?不想借就不想借,骗鬼呢。”
言咏兰在屋内瞧见他先是一愣,然后才迎出来笑问:“闫葑?你如何来了?”
言咏兰趴在窗口抬头看着斑斓的天空,屋里暖炉烧的炽热,李嬷嬷又从厨房端上来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号召她们去吃。
“哎呀,这个世上能让我家女人笑的,约莫也就只要闫少爷和螃蟹了。”李嬷嬷从旁打趣,接过螃蟹,拿到厨房里现做去了。
李嬷嬷往外看了看,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让平姑去开门,不一会儿平姑便领出去一个姣美公子,穿戴一身墨兰底圆领直缀,手里却不伦不类的拎着一提生螃蟹和两坛子花雕。
初四那天中午,李嬷嬷蒸了好些包子,刚出炉就闻声后门被敲响的声音,因为院子前门连着普世堂,她们平常出入的话,都是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