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也是冷静不语,这位还真的是爱酒之人。
“师叔。”过了好久,飞云子轻声道。
飞云子嘴角扯了扯,然后沉默不语。
“眉猴子,我看着扎眼。”疯道人又说了一句。
你身上的暮气很重,现现在是一个活死人。我将用玉符弹压你的气机,逆转阴阳。
我眼下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才会有但愿。我只要活下去,才有资格议论别的。
“哎,逆天改命。”飞云子和三位长老都是感喟不语。逆天改命,天道均衡,那是要极大代价来调换的。
一块石碑立于道观前,上面上书道宫二字。
与老天争得这五年的时候已是逆天行事,为此,有些人支出了很多,很多。
青峰,又叫青羊峰,坐落于茅山最东边的一座山岳。每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第一缕阳光都是洒落在青羊峰上。
青羊峰不高,也就只要一两百米。也不伟岸,在茫茫群山当中,显得格外浅显。但是却阵势险要,两边都是飞瀑,整座山岳都覆盖在了白雾之下。
一个身穿麻衣的道人负手站立在石碑前,麻衣道袍吹的猎猎作响,道人好似那即将飞升仙界的神仙。
“师叔祖。”最后我爷爷来到了疯道人面前,跪在了地上。
“师叔,我愧对茅山,是茅山的罪人。”我爷爷梦话般的低语,脸上充满了落寞。
一道看上去有些矗立的身躯,腰杆笔挺,一袭红色道袍披身,头挽发髻,一根木簪插在发髻中心,看上去格外的有精力。
“师兄临终前还一向念记取你,哎,或许这就是命吧。”飞云子感喟道。
飞云子一声轻叱,手上的法印再次变幻,接连在我的眉心和天灵盖上点了九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说完那句话,爷爷的那缕残魂化为千万点星光,消碎在了六合间。
“入我门,修我法。传道种,播春芽······”疯道人低语,声音固然衰老,但却包含着别样的道韵,让民气境沉寂,服膺于心。
“爷爷!”我跪在地上,大声哭喊。
“将来五年,我将留在茅山坐镇。”疯道人望着茫茫茅山,说道。
“青羊峰,乃是茅山的祖峰,三千道法皆是由祖峰传出。老道我是祖峰一百零七代弟子,你是祖峰一百零八代弟子。”疯道人说道。
“是。”我躬身答道,对着疯道人的背影磕了三个头。
“既然师叔已经做出了定夺,那师侄也就放心了。”飞云子苦笑道。
“爷爷。”我大哭,冒死的点头。
我爷爷长叹一声,神采哀痛,甚么也没有说了。
少年望向火线,目光固然有些暗淡,但眼神却很果断。只是神采惨白如纸,没有赤色。
“眉猴子,你真是用心良苦。”飞云子长叹,眼神庞大。
“师叔祖。”恍惚人影面向疯道人,躬身一拜。
“这小娃娃我看着也扎眼。”疯道人持续道。
“小白,从明天起你就是老道我的关门弟子,道号白道人。”疯道人说道,单手托着玉符飘身拜别。
“爷爷,爷爷是你吗?”我大声呼喊,眼中有泪花闪动。
“小白,爷爷的才气有限,终究还是没法为你逆转运气,只给你争的五年的时候。”爷爷低语,声音中充满了哀痛和落寞。
“飞云子师叔,别来无恙。”那道恍惚人影开口说道,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