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很多放不下吗?”我想这大抵是每个不肯痛快死去人的通病,车祸女惨烈的死法也不能免俗,我看不出她的年纪,实在难猜她放不下甚么,不过越是仁慈的人大抵越多放不下吧。
“那里有天国这类事!”一把严厉的声声响起,吓我一跳,身后是黑口黑面的死神,刚才的十刀猛男不知被他如何践踏,归正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在十三岁的时候,老爹老妈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幸亏爹妈生前薄有家资,我吃穿不愁。不过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单独糊口谈何轻易,还好有小希。
“你们记着,只要冥界,没有天国,统统人狗马猪驴虫鱼身后都会到冥界来报导,接管各部分安排,底子没有天国这类东西!”死神先生说完转头走了。
“小哥,你是和地痞打斗,被人脑袋上插刀么?”车祸女在我面前爬来爬去,抬着脸孔全非的脸问我。
不过象我这类没做甚么功德,也没做甚么好事的家伙应当能安然过关吧,要说特性,大抵我脑袋上插着的菜刀是独一的特性。
“那又如何哇!”十刀死鬼懒洋洋的摇摆,脑袋不安的前厥后回,随时有掉下来的伤害。
厥后我成了小希家的常客,她家并非大富之家,中产阶层罢了,父母为人利落豁达,更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暖和,我们俩的干系突飞大进,从见面打号召的同窗,变成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十三岁罢了,要说爱情那都是厥后才渐渐有。
车祸女吐吐舌头心不足悸。
“喂,跟你说话嘞!”十刀死鬼用脚尖踢我:“如何会来天国哇,是不是公开里做太多好事哇!”
我吓得发展两步,鬼也怕鬼啊,实在是阿谁模样有点太惨,提及来我本来对年纪悄悄就成为死鬼一员非常不忿,但看到小孩我更加不忍,他还未明白人生多么的可骇就掉进更可骇的旋涡,何尝不是一种哀思。
说到放不下,我的内心就沉下一块大石,堵在胸口血流不畅,我想我神采必然很丢脸,说不定将近哭出来了。
“啊!不是,大抵是哪个大婶做饭误丢下来的吧!”除了这个解释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我底子不明白为何天外飞刀那么巧就落在我脑袋上,除了脑袋插刀这一条,我底子不晓得飞刀大婶或是大叔是那位,也不知是几层几楼的家伙那么粗心,不过我想是曲解一场罢了,内心没甚么怨念,多数是遗憾。
“刚才阿谁黑面大汉是做甚么的?”我岔开话题,我的死法绝对是这么多死鬼中最搞笑的一个,如果大师循着这个话题,总会有近似十刀死鬼那样不招鬼待见的家伙,我只好找找别的话题。
死神先生很严厉的神采,我不晓得有没有说错话,看起来他很不欢畅的模样,确切在冥界提天国这类事,有点砸场子的怀疑,说不定我的了局也不会比十刀猛男好到那去。
黑衣大汉一把抓住十刀死鬼的脖子,拖着朝前面走去,惨叫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收回奇特的声音,只剩四肢乱七八糟的挣扎,看来大汉要用拳头教诲他说错话的结果。
“费事你高抬贵脚!”我低头一看,一个脸孔全非的脑袋正盯着我看,从衣服上来看是个死于车祸的女人,没了双腿,只靠爬得在地上,我刚才后退的脚恰好踩在她手上。